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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身邊依舊冰涼,玉白知道他定是上朝去了,挪過來趴在殷折顏睡過的地方,鼻尖盡是他身上的沉木香味,她心里咚咚跳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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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賴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玉白伸手拿過昨日被殷折顏丟棄在地上的衣衫,正準備穿上,卻發現,那衣衫早已成了碎片。臉上一紅,她情不自禁的想起昨晚,咬咬唇,殿門輕輕而開鋏。
晴兒先是探頭進來,見玉白醒來,她這才笑著進來。給玉白系好床幔,晴兒見玉白還裹著被子坐著,不禁問道︰“娘娘怎麼了?”
“呃,晴兒,你再給我拿身衣服吧。”下定決心般的說出,玉白說完,自己鑽進了被子。
半響,晴兒才反應過來玉白話中意思,小小的姑娘家害羞的紅了臉,轉身往衣櫃那處,給玉白找了件紫色衣衫,同色紗裙。
洗漱完畢,又用了早點,玉白便安安靜靜的待在偏殿里,因為殷折顏已經吩咐晴兒,說下了朝就會過來。雖然她不肯承認,可是她心里還是期待的。怎麼回事呢?明明才分開不久,她就又想他了。
可是,到了下朝時刻,殷折顏卻未能如約過來。他派了貼身總管太監過來,說是有急事要處理,玉白不疑有他,直到晚膳,才見到殷折顏。
現在的每一天,玉白都當它是偷來的一般珍惜。以前沒有為殷折顏做過的事情,她現在都是急于想做。
這不,借了晴兒專門為自己做吃食的小廚房,玉白決定親手給殷折顏做一些小菜。其實她不太會,在現代世界的時候,最拿手的就是煮泡面,可惜這里沒有泡面。
弄了大半天,她才在晴兒的指導下,做了四菜一湯,看上去倒還算是合格,就是不知道吃上去怎麼樣,總之不會毒死人就是了芴。
把菜剛端上桌,殿外就響起腳步聲,現在殷折顏動輒就要十幾人,想不知道是他來了都不行。幸好沒有听到太監總管尖細的聲音喊著皇上駕到,要不然,玉白總會聯想到過去看過的那些狗血的宮廷劇,又要起一身雞皮疙瘩。
殿門而開,一身明黃色龍紋錦袍,他現在極少穿青色,玉白還有些懷念。
一進來,殷折顏便向著玉白快步過來,探手把她擁入懷中,玉白有些害羞,伸手去推他,急道︰“你做什麼,晴兒還在呢。”
耳邊是晴兒低低笑聲,這小婢子,越發沒了規矩,玉白抽空瞪她一眼,已被殷折顏牽著手坐到桌前。
“是你做的?”他拿著玉箸撥了撥那盤子清炒蝦仁,看向她的眸光笑意難掩。
玉白又是沒骨氣的紅了臉,作勢哼了哼,道︰“是我做的怎樣,你放心,毒不死人的。”
“嗯,看上去倒還好,晴兒沒少幫你忙吧?”
“哎!”玉白一听,不樂意了,剛要反駁,卻又噤了聲,誰叫他說的沒錯,晴兒確實幫她放了調料。不過,炒可是她炒的啊,雖然有點糊,但也只有一點。
見弄逗得差不多了,殷折顏這才用玉箸夾了一點到自己碟中。在玉白殷切的注視下,他將她親手做的小菜吃進去,剛入口,便听她在那邊著急,“怎麼樣?怎麼樣?很難吃嗎?”
“難吃倒不會。”殷折顏嘴角勾起一抹愉悅,拉住她的手在掌心,“你第一次做東西給我吃,就算是難吃我也會都吃下去。”
“好好地,說什麼肉麻話。”玉白抽回自己的手,別開視線,又忍不住拿余光看著他。這個人,她上天入地追隨了500年,那抹感情早就深入骨髓,永世難忘。可惜……
接下來,殷折顏總是早出晚歸,雖然玉白知道,他是皇帝,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可是隨著殷折顏眉間的愁色越來越多,玉白終于發現,事情不對勁。
這一日,小白過來找玉白,晚膳過後,玉白送了小白回寢殿。回來路上,她已經盤算著,要把事情問清楚。
突然,眼前閃過一道人影,玉白一怔,腳步後退,下意識的拉住身後晴兒,卻還未有動作,晴兒已經倒在地上。接著她眼前一花,失去了意識。
迷糊間睜開眼,自己身在一處石洞之中,揉揉眼楮,她才看清眼前站著一人,輕紗覆面。
“你?”
“是我。”那人摘下面紗,竟是太後!
“太後!”玉白失聲道,站起身來。
淺語一笑,“我已不是什麼太後,懷瑾國破之前,我便離開了。如果你願意,可以叫我一聲姑姑,雖然我不配。”
“姑姑?”玉白疑惑,隨即了然,“你是雲蕪族人。”
“嗯,我是雲蕪族的大祭司。”淺語苦笑,輕輕拉起玉白的手,“對不起,玉白,我知道此刻說什麼都是沒用的,當年,我也對你做過許多壞事,傷害了你,也許你不知道,也許你知道,總之這聲抱歉,是我欠你的。”
“那個,沒關系,都不重要了。”
“你這樣善良,你總是這樣善良。”淺語鼻尖泛酸,從袖間拿出一個小瓶。
“這是?”
“這東西,你
tang收好,現在,算了,殷折顏不告訴你,自有他的考量,可是我覺得你該知道,但也不應該由我來告訴你。”
“是否發生了什麼事?姑姑。”
“你去問折顏便知,玉白,好好照顧自己,姑姑要走了。”
推開殿門,走進內室。
殷折顏正倚著軟枕在榻上看書,燭火下,他特意換了身青衣,一晃,玉白仿佛回到了昔日的國師府。
“怎麼這麼久?”殷折顏見玉白,眉心一簇,向她伸出手。
玉白走過去,順從的坐到他身邊,往他懷中一撲,道︰“小白粘人,又和我說了會兒話。”
殷折顏點頭,修長手指滑過她的發絲,“怎麼了?和小白說話累了?”
“折顏,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她抬起頭看著他,燭光下,他眼神微微一閃,玉白已經知道答案。
“到底是什麼事?”
“有人和你說了什麼?”殷折顏很快恢復神色如常,將她抱起放在膝頭,“一點小事,不用你掛心。”
“是我自己發現你最近好像不太對勁,你眉間愁色很多,你自己不知道嗎?”
“是嗎。”殷折顏輕笑,吻了吻玉白發頂,道︰“好吧,其實是最近東隅國蔓延了一場很嚴重的瘟疫,連帶著焰國,已經死了很多人。”
“你說瘟疫嗎?”玉白全身一僵,手腳控制不住的發冷。推開殷折顏站起身,她顫抖的伸出手指。
“你在算什麼?”殷折顏蹙眉,一把握上她手,他看出玉白仿佛在算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她何時有了這個本事?
“是,真的是。”不停的喃喃著,玉白哆哆嗦嗦的看著殷折顏。
是約見仙譚的日子到了。
狼王與仙佛即將約見仙譚。可是,殷折顏並未與子衿在一起,而是與自己。狼王的賭咒,瘟疫爆發。
她要害死三界嗎?
***
焰國。烈王府。幽閣禁地。
“我知道,約見仙譚之日已近,是嗎?”靈姝看著眼前負手而立的男子。
眠軻冷笑,回頭看向靈姝,“子衿,你還真是可笑,不愛男子竟是愛女子嗎?”
“那時,我並不知道她是女子,何況此刻,我只當她是我最好的朋友。”靈姝苦笑,哀求的看著眠軻,“求求你,放棄吧。你,你並不愛我,你愛的明明是,這樣會傷害她的。”
“我是眠軻,是狼王,怎能食言,何況,是殷折顏輸了,是仙佛輸了,我才是贏家!”
“你真的要賠上三界嗎?三界生靈是無辜的!”
“我管誰無辜!”眠軻捏上靈姝脖頸,眸光陰狠,“說上半天,當年若不是你,怎麼變成這樣!”
“是我的錯。”靈姝垂下眼楮,忽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如果我告訴你,這件事的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陰謀,你能不能幫我?”
“哦?什麼更大的陰謀?”眠軻饒有興致的放開靈姝。
靈姝剛要開口,便見眠軻身後,忽然幻化出一個人影。
“你!”她大驚,指著眠軻身後跌坐在地。
眠軻微怔,轉過身,便見身後慢慢清晰一人,竟是即墨錦然。
“仙佛?”眠軻蹙眉道,“原來你一直寄生在即墨錦然身上。”
“狼王好眼力。”仙佛低笑,隨即衣袖一揮,頃刻間,化身一個絕美男子。
室內一時詭異,靈姝顯然怕極了仙佛,縮在牆角不敢動,眠軻下意識的上前一步,將她護在身後。
雖然靈姝並未說出當日將她散靈之人,但是眠軻早就猜到,三界之內,有這本事的人不多,因為靈姝本為仙靈,所以,仙佛的嫌疑最大。此刻再看靈姝這麼懼怕仙佛,便是十成十了。
“不知仙佛前來,所為何事?”
“狼王囚禁了子衿公主?”仙佛看向靈姝,道,“如此,仙譚之約,豈不是不公平?”
“並非本王囚禁她,”眠軻冷道,“她被散了靈,本王在這屋中施了結界,才能凝住她的靈魄,不然,她早已不存在在這世間。”
“果然!”仙佛一听,似是大驚,“到底是什麼人下此狠手?”
“仙佛當真不知嗎?”眠軻揚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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