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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家……”男人的薄唇緩緩張開,勾起一抹不言而喻的笑意,一張堅毅的臉龐上的冷峻陰霾緩和了些許,他輕聲呢喃出這個字,在腦海中細細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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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眸底一絲笑意躍然而上。
介意的曾經,刺心的回憶,總是想忘記過去,然而到最後,不管是是什麼,那些傷痛與難過都像枯了的落葉,一片一片凋落,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碎片,拼湊在回憶里。
有些人明明還是很喜歡,明明是很在乎,卻總是說著“無所謂”。然後,心里就開始撕心裂肺的疼,虛偽,卻又怕痛。
其實,他想過要說對不起的;其實,他想過要安慰她的;其實,他想過不要那麼傷害她的;其實,他想過在她傷心時伸出手的;其實,他想過要在她難過時抱住她的。
其實,他有好多話想要對她說,該怎麼說……
他的隱忍,他的不安,他的煩亂。
可是他不敢說,他只是怕,他怕自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便泣不成聲,他害怕自己的狼狽讓他潰不成軍。
其實……
只是,顧訣的驕傲不允許他向任何人低頭。最終,他還是刺痛了她最敏感最縴弱的那根神經。
晚上八點,黑色的世界級名車緩緩駛入公寓樓下的專屬停車位。
連日來的加班,早使他疲憊不堪,可是就算是累到睜不開眼他也不敢停下來,每當他一停下手中的工作的時候,腦海中總是不停的閃現她的那張憔悴的臉,他不敢休息,也不敢睡覺,因為每當他一閉上眼楮,總是會憑空幻想出一個孩子來。
他在公司待了一周多,睡覺的時間加起來卻還不到兩天,只有在實在撐不住的時候才敢睡覺,可是就算是睡著了也不安穩,夢中,總有一個嬰兒在向他揮手,不停的叫著他,爹地……
每次他一听到這種聲音心髒就好似被一只魔鬼的手抓住了一樣,疼的無法呼吸。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那麼在乎那個孩子,可是不管他再怎麼在乎,那個孩子也不可能回來了。
他失去了那個孩子,永永遠遠。
怪不得誰,怪不得任何人,甚至怪不得甦薇,只能怪他自己。
因為,畢竟是他放棄了那個孩子。
“滴——”隨著一道聲音,電梯門應聲而開。
他邁動僵硬的雙腿,緩緩走進去。
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忐忑過,他不知道該面對她該說什麼、做什麼。
電梯門“唰——”的開啟,三十八樓的高度。
他走出電梯,走到門口,習慣性的把手伸向自己的口袋,可是,卻什麼都沒有摸到。
鑰匙——好像是被他落在辦公室里了。
他緩了緩自己的躁動不安的情緒,伸手,敲門。
原來,幸福是回到家後敲門,而不是伸手去摸那冰冷的鑰匙。
顧訣走進去,關門。
臥室里,華美巨大的水晶燈並沒有開啟,如往常一樣,只開著地下的落地燈。
窗簾也沒有開啟,暈黃的光芒散漫在整個臥室里,帶著一絲暖意。
顧沫躺在床上,看著一旁的玩具娃娃發呆。
沒有疼痛,沒有傷感,沒有擔憂,沒有悲歡。
好像什麼變化都沒有,她依舊住著最奢華的房子,穿著最美麗的衣服,吃著最可口的食物,卻失去了生機,如同一個木頭一樣的活著,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力的木偶般,美麗到疼痛的華貴感。
這幾天來,她一直在重復的做著一個夢,夢里的悲傷總是在她的心中不停的徘徊,漂洋過海。
或許是上天的垂憐吧,無數個夜晚她都能夢到寶寶模糊的臉。
墜下樓梯前,甦薇那張瘋狂的臉,總是在她的腦海里不斷的放大,孩子的哭聲總是不斷的在她耳邊響起,她想忘,卻忘不了,只能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可是她卻怪不得任何人,也許這個孩子真的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注定沒辦法出生。
命中注定的事情,她無能為力。
腳步聲漸漸的由遠而近,她放下手中的娃娃,蜷縮回被子里。
孩子的離去,帶走了她的全部,只剩下一個空空的軀殼,無關傷害,無關拋棄。
顧訣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睡了,但是卻不想打擾她,他寧願她會朝著他歇斯底里的哭喊,悲痛欲絕,至少這樣還證明她尚存在一絲活力,可是現在呢,她雙目空洞,不哭不鬧,不悲不愴,竟然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顧訣找出換洗的衣服,徑自去了浴室。
床上的女孩的眼楮在男人離開的那一刻緩緩睜開。
她以為,她會恨他的,可是知道他進來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她不恨。
也許是不想恨,也許是不值得恨,也許是沒有資格恨。
恨是一種很強烈的感情,有愛才有恨,她不想再愛了,也不想再恨了。
愛和恨,從來就沒有單獨存在過,一直是一起存在的,只不過是某個階段中,愛比恨多了一點兒,所以看見了愛,模糊了恨;或者恨比愛多了一點兒,所以看見了恨,模糊了愛。而我們,就都在這些被模糊了情感中,最終模糊了自己。
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需要更大的勇氣,她恨不起。
命運執意要選擇傷害,她是無能為力的。
***
離開,離開,一定要離開這里!
這是顧沫從昨天醒來到現在一直在思考卻一直都沒有得到一個合適的答案的問題。
即使她知道自己能夠離開的幾率很小,但她仍然不放棄這個奢侈的念頭,甚至瘋狂到了某種地步,全身的細胞都在堅定著這個信念。
她要離開這里,她要逃離顧訣的掌控,只要能夠離開,從此和他便再無瓜葛,她就會得到屬于自己的一片澄澈的天空,像個正常人一樣的去生活。
再也不用面對顧訣對她的傷害與操控,再也不用看他的臉色去卑微的活著,再也不用整天被關在這個牢籠里得不到一丁點兒的自由,再也不用繼續扮演他的傀儡玩具。
一想到能夠離開,顧沫覺得仿佛如初生般,全世界都充滿了希望。
“沫小姐,該吃藥了。”顧訣請的專人醫生敲了敲門,然後端著一碗黑色的藥湯走進來。
顧沫沒有抬頭,只是輕輕動了動唇,說,“進來吧。”
醫生听到她的答應之後有些錯愕,她不是第一次進來這個臥室,但是每一次還沒有進來之前只是敲敲門里面的人就像是瘋了一樣的叫她滾,那種幾近瘋狂的氣勢每次都會把她嚇得驚恐萬分,今天,她以為會像是平常一樣再被趕出去,沒想到卻沒有。
醫生隨手關上門,端著藥碗輕輕挪動腳下的步伐,幾步就走到了床頭旁邊,她小心翼翼的將那碗藥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想要先扶床上的女孩起來。
顧沫趁著她轉身的功夫,迅速從床底下掏出自己很早之前就準備好的一把水果刀,抵在醫生的脖子上。
“啊!”看到眼前的形式突然以一種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轉換了的時候,醫生不禁害怕的叫出聲來。
從醫院回來的那一刻起,顧沫就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勇氣留在這里了,所以她偷偷拿了客廳的一把水果刀,以備不時之需。
也許,小小的一把刀子能在關鍵的時刻起到很大的作用。
“閉嘴,只要你不出聲乖乖听話,我就不會傷害你!把你的外套脫下來。”顧沫以一種駭人的語氣命令道,幸虧臥室的隔音效果極好,剛才那個醫生發出來的驚呼聲也沒有人听到。
現在的她,就連她自己都是陌生的,以前的她過于柔弱,在顧訣面前永遠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但是現在她再也不想那樣委屈自己了。
因為過于激動的緣故,那雙白皙細嫩的小手用力的握緊起來,而使得刀子的利刃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陷入了自己的掌心,她的手掌早已經被自己的鮮血染的鮮紅一片,卻毫不自知。
雙眼因為一夜沒睡早已經變得赤紅無比,布滿了駭人的血絲,本來白白淨淨的臉上此刻呈現著一種極不自然的蒼白,此刻的顧沫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剛從精神病醫院里逃跑出來的病人一樣,早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隨時都有可能做出瘋狂的事情來。
醫生根本沒有想到一個看起來柔弱無比的女孩現在竟然會拿著一把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只是驚慌無比的听從著顧沫的安排。
其實,就算她反抗,以顧沫現在柔弱的體制也是根本無法制服的了她的,但是顧沫的眼神太過堅定,今天,她誓死也要離開這里!
醫生把身上的白大褂脫了下來,顧沫接著穿在自己身上,然後從臥室里翻出一個白色的口罩和墨鏡,帶在自己臉上,嚴嚴實實的遮擋住了自己的容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激動了還是太過興奮了的緣故,小小的身體竟然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顧沫深吸了一口氣,試圖來緩解下自己躁動不安的情緒。
也許,她馬上就能離開了,馬上就能獲得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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