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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干什麼,跑得這麼急?”剛剛進來的袁夢竹,很是好奇地向秦牧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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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想把小姑娘推開,卻發現根本無能為力,便只好苦笑道︰“沒什麼,待會絕對有好戲可看。”
“現在的戲也不錯呀。”袁夢竹走了進來,也不管秦牧有沒有讓她坐下,搬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指了指秦牧和這小姑娘。
秦牧一听,臉色微紅,尷尬地笑了笑。迅速找到一個話題,問道︰“你覺得這二丫頭起什麼名字好呢?總覺得老這麼‘二丫頭’‘二丫頭’的叫,有點兒不太好听。”
袁夢竹大有故意唱反調式的道︰“很好呀,我覺得就很不錯。”
“袁姑娘,別這麼開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劉木匠家的也叫二丫頭。”
“那有什麼關系?天底下多了去的人叫這個名字,難不成,全都要改過來?”
“那倒不是。只是,我叫著別扭。”秦牧發現這袁夢竹這幾天好像確實有點兒變了,以前好像有事無事,喜歡找自己的麻煩,可現在看到自己卻只會冷嘲熱諷的,很奇怪。
“誰叫著別扭,誰起!再說,這名字是給二丫頭起的,她自己起不是更好嗎?”
“對呀,我怎以沒想到。”秦牧有一中恍然大悟的感覺,摸了摸二丫頭的頭,問道︰“你覺得什麼名字好听點?”
小姑娘一听,臉色一紅,道︰“只要是牧哥哥起的,叫什麼都好听。”
牧哥哥,袁夢竹听得全身都肉顫,連忙雙手抱臂,道︰“算了,你們在這里先起著吧,我得先出去了。”
“誒,袁姑娘,待會,我們還得出去呢,別走得太遠呀。”
“你放心,秦大人吩咐,我一定照辦,小女子自不會離得太遠。”袁夢竹頭也不回頭的出得大門。
“牧哥哥,我到底叫什麼名字好呢?”二丫頭,抑起那可愛的俏臉,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秦牧。
這萌妹子,也實在是太萌了,秦牧真感覺受不了,連忙道︰“二丫頭,等我明天好好想怎麼樣?”
二丫頭直接把秦牧放開,撒嬌道︰“牧哥哥叫我二丫頭,好難听,我要牧哥哥給我起一個好听的名字。”
看著小姑娘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听著小姑娘那嬌滴滴的聲音,再加上那少女特有的身姿,秦牧表示,直接投降了。想了一會兒,然後一拍腦袋道︰“有了!”
“什麼?”二丫頭眨著會說話的大眼楮,期待地看著秦牧。
這小姑娘現在就這麼迷人,再過幾年,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模樣。“不如就叫‘盼兒’如何?”
“盼兒,盼兒……”二丫頭喃喃自語了好一會兒,忽然特別興奮地抱著秦牧,笑吟吟道︰“牧哥哥,以後我就叫盼兒了,可別再叫二丫頭了,好不好?你每次一叫,就讓我想起爹爹,我心里難受。”說完,這眼淚便立刻流了出來。
秦牧一看,心里不由得暗道,小姑娘,你實在是太厲害了,這眼淚你說下就下,這要擱一現代,絕對的奧斯卡影後呀。
“表弟,找到了,你要的人選找到了。”王二柱興奮地從門外跑了進來,臉上洋溢著的笑容,令誰看了,都能感覺到那喜悅的心情。
秦牧一听,連忙迎接到門外,急切問道︰“怎麼樣,在哪里?”
“在外面,錢順和小虎子正盯著呢。怎麼樣,是不是我們幾個人現在就去,還是……”
“當然不可能就我們幾個人去,得多些人手。走,我們得跟許大人借人去,快點。”說著,這秦牧便往外急走。
盼兒一看,追著道︰“牧哥哥,等等我,盼兒也要去。牧哥哥,等等我,我也要去。”
秦牧停了下來,盼兒一個擁抱又到了秦牧的懷里,秦牧連忙把盼兒推出懷抱,然後拉著盼兒的手道︰“好啦,你這樣,讓我怎麼走路呀。”轉過身子,對坐在院中石凳子上的袁夢竹道︰“怎麼,不一起去?”
袁夢竹听到秦牧的叫喚,這才從凳子上站起來,跟著秦牧一起去找許明。這許明呢,倒也是極其配合的,沒讓秦牧多費心。當秦牧提出要借人手的時候,許明連忙把手底下的六名捕快交到了秦牧手上,秦牧在表示感謝後,連忙帶著這些人朝著王二柱交待的地方趕過去。
來到目的地,展現在秦牧面前的房屋不算高,跟周圍的建築沒有多大分別。但門口那一尊栓馬石,卻凸顯了屋主的身份,現在正是發糧的時候,時而能看到幾名百姓手提糧袋進入這間屋子,出來時,手里的袋子已經不見。
每個人,無論是進的時候,還是出的時候,都是哭喪著臉。
這時,正好有一名百姓從遠處而來,看樣子是要進卻入這屋子內。秦牧連忙讓那六名捕快躲起來,然後自己走過去劫了下來,秦牧幾人並沒有哪個穿著官服,這名百姓並沒有多大的恐懼感。
這百姓只是很是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問你一下,這個糧是要送到哪去的?”
打听糧食,這名百姓突然警惕道︰“你是外鄉人吧?你問我這個干什麼,別拉著我,我……我還是……我得走了。”這名百姓掙脫出秦牧的手,向著這間門口有栓馬石的屋子走去。
秦牧連忙又把這名百姓拉住,這百姓心知不妙,道︰“你拉著我干什麼?耽擱了時候,我吃不消呀,你就放過我吧。”要不是看到秦牧身後還有幾個漢子,這百姓真想直接開打。
“先別急呀。”秦牧安撫道,“我知道,你是想把糧食送到那間屋子里去,這樣,我幫你送,怎麼樣?”
“為什麼,憑什麼?我不!”
“這是銀子,我給你這些銀子,到時候,你就可以再買些糧食,這樣還不行嗎?”秦牧從手里頭拿出一錠銀子,沖這名百姓晃了晃。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很有道理的。這百姓一見銀子,立刻把糧食交到秦牧的手上,然後歡天喜地跑開了。興許是覺得,走得慢了,這位不知道哪來的人,會後悔此樁交易。
“表弟,你拿著糧食干什麼?”王二柱表示很不解。
秦牧卻沒有理他,而是把糧交到錢順的手上,道︰“錢順,你拿著這糧交到里邊去,記住,待會過堂的時候,你要出來作證人。這些百姓,料想也沒有哪個敢做證人。”
“明白!”錢順從秦牧手里拿過糧食,便往小屋子而去。
秦牧連忙一揮手,把躲在後面的六名捕快叫過來,道︰“這樣,你們幾個,我知道以前案底也不干淨,不過,那是過去的事情,我不管。現在呢,給你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把里頭那幾人全帶到州府衙門去,這便是你們大功一件,不但前罪不追究,而且給你們每人十兩銀子的獎勵,如何?”
“是,秦大人!”六名捕快握刀抱拳道。
“好了,快點去。”秦牧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道。
不大一會兒,從里頭傳來打斗的聲音,但很快,這打斗的聲音便停止了,安靜了下來。六名捕快,從里押出四人,其中有一名就是錢順。秦牧一看,嘴角露出笑意道︰“把他們帶回去,讓知州大人升堂問話。”
回到大堂,這許明大人正在盤算在賬簿,一個在真定府領過兵,打過仗的人,竟還有這等心思,倒真讓秦牧佩服不已。
一見秦牧進來,許明連忙把筆放下,朗聲道︰“秦大人,這……你這是……?”
“許大人,煩請你升個堂,現在正有一個案子,須得你審理。”
“哦?這岷州城好久都沒有審過案子了,你還別說,本官倒真有些生疏。”
公堂之上,許明本欲讓秦牧審案,可秦牧說,這是許明的地盤,自然得讓許明作主,許明這才勉為其難地坐在正中,審起案子來。幸好之前,秦牧已經告訴他,這個案子要審什麼。
一坐在那個位置,捕快,衙役,押司等一眾吏員到位後,許明大喊一聲︰“升堂!”
“威~~~~~~武~~~~”
“帶人犯……”隨著許大人那中氣十足,略帶滄桑的聲音,從門外,剛才抓住的四人被推了進來。
為首的捕頭,也不跟他們廢話,直接一棍子打在錢順的腿上,大喊一聲︰“跪下!”
錢順吃了一棍,身子立馬跪了下去,這名衙役又來到那三位公人身後,輕輕用棍子在其腿部敲了一下,附耳道︰“跪下,許大人審案,走個過場。”
這一切,秦牧都看在眼里,看來還真是蛇鼠一窩,不過,只要你們不敢動官員,那對付你們絕對有辦法。
“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事?”
“回大人的話,在下岷州縣主薄何亮,這兩位是我的筆吏越五,葉九。大人,我等本在家中閑坐,卻不知如何被沖進來的捕快抓到此處,我們沒有犯罪呀,大人!還請大人為我們作主。”這何亮何主薄,說到這里,竟然直接趴在地上,聲情並茂地陳述起來。
許明不置可否,只是點了點頭,道︰“好,那這位是……”
“在下錢順,是岷州虎兒莊的百姓,今天听說城里發糧食,便帶著米袋子領取糧食,誰知道剛拿到糧食,這何主薄說,這糧食得歸他所有。我一看,對方人多勢眾,又是官。我一個平頭老百姓,沒有辦法,只好把剛剛收到的糧食交到他手上。大人,我家還有八十歲老母呀,都……都好幾個月沒進一粒米了,大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呀。”錢順果然會演戲,說著說著這眼淚便流了下來。
“何主薄,之前秦大人在堂前的話可還記得住?”
“大人,都記得住。”
“來人哪!”這何亮剛一回答,許明這聲音立刻加了幾個分貝,“把他押下去,听候處理。”
“大人,你不能這麼對我呀,這岷州城里,有哪個不是這麼做的?為什麼偏偏要殺我,他們不也一樣?為什麼不抓他們。”
“還不快給我拉下去?”許明怒視捕快,大聲道。
幾名捕快一看,得,如果再讓這小子說下去,指不定得把自己也給說出去。現在關鍵時刻,可不能讓這小子壞了大家伙的生財之道。立刻一擁而上,把何亮,越五,葉九幾人拉了出去。
這三人倒也不老實,在被拖出去的時候,這叫罵聲依然不絕于耳。
“秦大人,接下來如何處理?”這許明倒真是很會作小,難怪升官這麼快。見秦牧是王相爺派出來的人,在自己的地盤,倒如此听秦牧的話。
秦牧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聲音冷冷道︰“還能怎麼辦?自然是街市問斬,去通知一下,午時三刻處斬,讓百姓都來看看熱鬧。”
“秦大人,這是不是有點兒太……急了。要知道,這牽一發而動全身,他們不可能只有三人作案,若是讓同伙知道了,這怎麼辦?”許明是知道的,有的時候,若是逼得急了,人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听得許明如此說,秦牧倒是一幅事不關己的態度道︰“許大人放心,這群人還沒有這個膽量。再說,本官要的就是他們狗急跳牆,越亂對我們越有利。”
“可……可是,許大人,僅貪墨這一點糧食,罪不至死吧?”
“亂世必要重典,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否則如何剎住這等歪風?”秦牧一臉嚴峻地說道。
“秦大人,只是……我擔心,官家那邊?”許明還是擔心,這官家一震怒,罰得可不止你一個人呀。
“許大人放心,此事我一肩承擔,諸位大人完全不用操心。還有,官家那邊,你不用擔心,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秦牧說完,直往門外而走。
許明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心里還真是猜不透秦牧此人是何角色。若是有大官職在身,為何連一件官服都沒有?可若沒有,哪有王相爺的牙牌?哪來的這等膽魄?不行,得派個人上京城查一查,許明心里默想。
岷州城的百姓好久沒有看過殺頭的場景,此番殺頭的對象還是縣里頭的主薄,這人之惡雖說在這岷州城排不上號。可,這樣子的人也有今天,這岷州城的百姓哪有不去看熱鬧的。
不用許明操心,百姓便把這些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在這個交通靠走,傳話靠吼的年代,僅僅過去一個時辰。在這個臨時搭建的行刑台前,已經匯聚人山人海的人群,場面極其壯觀。
“許大人……到!”一名衙役高聲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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