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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再看了看這哭泣的中年婦女,眼淚瞬間流了出來,他也不要想去的,可是,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不去拼一把,那又能怎麼樣?不,絕對不能再這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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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你放開我,孩兒他娘,那狗官把我的女兒就這麼抓走了,現在生死都不知道,這還有天理,還有王法嗎?”這中年男子怒氣沖天叫道。
“誰讓他是官呢,我們是民,我們哪里能爭得過他呀,孩兒他爹,我們回去,我們現在回去,就當我們從來也沒有生過這個孩子,好不好?我們還有三娃子呀。”
有的時候,女人現實,可能很感性,可是有的時候,你卻發現,她們出的主意卻是那麼地正確。
“不,不能這樣,不能這樣……”中年男子擦干了自己的淚水,“咱們的女兒在那里哭呀,你沒有听到嗎?那狗官縣令,跟那混帳的狗官是一伙的,我就不信沒處說理去!”中年男子怒氣沖天的說。
“天下烏鴉一般黑,孩兒他爹,他們都是一樣的,你找到開封府大人那又能怎麼樣?他們是官,他們有兩張口,我們說不過他的,孩兒他爹,我們回去好不好?好不好?我們還有三娃子。”
中年婦女真的哭得很傷心,自己這個相公,平時忠厚老實,誰知道自從這女兒被開封府的少尹抓走之後,他可是沒少去告狀,可是,每次去了衙門,那門子首先問有沒有錢,這中年男子只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哪里有錢?
結果這門子也不跟他客氣,直接打了出來。這中年漢子,倒也不死心,找了這里找那里,最終在會昌縣走進了大堂,本以為有希望的,卻發現這個會昌縣令一看,告得是從六品的開封府少尹大人,心里一涼,直接打了出來。
這中年漢子滿身是傷,可是心里頭的那口氣卻始終咽不下去,他便想著既然不能告這個混帳的狗官,那麼便拿刀去這個狗官同歸于盡。
這中年男子的婆娘看到自己男人要去殺狗官,心里面那個急呀,便一路追得來,好不容易追上,可是無論這中年婦女怎麼勸,這中年男子倒死了心,一定要去,無論如何也要去。
結果中年男子本身就帶著一身傷,而這個婦女也沒有好到哪里去,身上本就不完整的衣服,經過這麼一拉扯,那更是破敗不堪了。幸好,苦命出身,即便身上有了許多傷口,卻依然不覺得疼。
中年男子回過頭來,看了看自家婆娘,他也知道這一去,注定了有去無回,不管能不能殺得了那個狗官,自己都是死路一條,自家的婆娘若是沒有自己,往後的日子肯定難過。
可是,如果不去這一次,心里面的氣實在難忍,平常就因為自己老實沒少讓人欺負,現在倒好了,自家的女兒都給人帶走了,到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如果這口氣還能忍下去,那還是個男人嗎?
不是,絕對不是!
所以,他得爭這一口氣,讓那些知道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沒用的孬種,絕對是有用的。心里這麼一想,這中年男子突然心里頭有了底氣一般,奮力一掙脫,這腳便出來,這男子的力氣本身就不弱,只要他想走,肯定誰也攔不住他。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這麼一去,肯定是沒有機會回來了,便含著淚道︰“孩兒他娘,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別什麼事都自己做,三娃子已經長大了,你多讓他做,知道嗎?”
這男人倒也決絕,這剛一說完,這身子立刻往城里頭跑去。而他的身後,便傳來了女子的哭喊聲。
“孩兒他爹……你不能走呀……你走了,我怎麼辦呀……”
開封府門口,秦牧站在門口,此時已經是三更天了,這府門早已經關閉了,即使是門口守門的門子也不在了,空留著兩座石獅子在提醒著人門,這是是朝廷的地方,閉雜人等不得靠近。
秦牧站在這里,看著“開封府衙”四個大字,心里忽然覺得這個地方雖沒有進來過,但是看著還是挺有親切感的。
方英兒看著這秦牧盯著一個府門看了這麼久,這一路走過來,也沒有發現自己的牧哥哥是這樣子的,便好奇地問道︰“牧哥哥,這很好看嗎?你為什麼要盯著它看,有什麼好看的?我也要看。”
“你呀,什麼都想看,有什麼好看的?你呀你……”秦牧拿手摸了摸方英兒的頭,笑罵道。
方英兒笑著說,“牧哥哥都可以看,我為什麼就不能看呀,牧哥哥,你到底在看什麼呀?”
“沒什麼,說給你听,你也不知道。”確實如此,自己會對這個開封府感興趣,那就是因為這里出過一個有名的人物,叫包拯的,當然,大家伙一般稱呼他為“包青天”。
要知道這個包青天開封府擔任府尹的時候,可是沒少為官家作主呀,那可是千古第一清官呀,那是清官的楷模呀。
而且秦牧還有幸遇到了這個包拯,雖然不知道這個包拯現在在什麼地方,想來還沒有這麼早便來到開封府吧,不然,這個王曾自然會講的,要知道這個開封府尹可是一個重要職位呀。
其人事編制,那可是很受關注的。秦牧現在都沒有听說包拯,想來,是沒有這麼早的。這個方英兒現在問起這個來,秦牧又如何作答?講了之後,這個方英兒又怎麼可能理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看著方英兒那求解的小眼神,秦牧笑了笑,“你呀你,好好好,等我回去,我便告訴你。”
“不不不,我要牧哥哥現在跟我說,現在就要跟我說……”這個方英搖晃著秦牧,一定要秦牧現在告訴他。
“好好好,我真是怕了你了。”秦牧真的很無奈呀,對于一個會撒嬌的姑娘,自己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呀,想想還真是有點兒無力的感覺。
開封府後面,大街邊上一棵大樹後,一個男子全身濕透了,他是從河里游進城的,要不是水性了得,只怕早已經淹死。
現在已經入秋,晚上天氣還出奇地冷,這男子全身都濕了,但是當他看到秦牧的時候,他的心卻是熱的。
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女兒是被這個少尹的公子給搶走了,但是他並不知道他的公子長什麼樣子,他只知道他大概多少歲,大概長多高,當然這一切準與不準,他也不知道,他也是听來的。
現在他靠在樹地,雙手正在發抖,他並不知道門口那個是不是自己要去找的那個人,但是從年紀還有听說來的長相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他雙手拿著刀,心里面在盤算著如何才能一刀把那個人結果了,現在他身邊只有一個男子,這個女孩子倒不用擔心,應該也是擄來的。
這個中年男子不停地心里盤算著,心里頭一直在想著如何才能一擊置敵,這樣等呀等呀,果然等到了機會,因為這個時候,燕老九轉身離開了。
雖然燕老九走的不遠,但也是有那麼二十來米,對于這個中年男子來講,這已經是很難得的機會了,現在不動手,什麼時候動手?這中年男子,立刻把手里頭的刀握得緊緊地,順著牆邊迅速朝秦牧而去。
其實,這個燕老九會離開,主要是這個時候,秦牧正和方英兒說著話,而兩人看著確實很是親密,作為一個到現在還沒成親的燕老九來說,這個畫面太美,他不敢看,便很懂事一般離開了一些。
但燕老九也是知道自己的職責的,所以並沒有離得太遠,再說這里畢竟是天子腳下,真有什麼賊,他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抓著可是死罪呀。
中年男子順著牆根快速靠近,那個時候,大街上確實有路燈,只是那個時候的路燈是拿紙箱在糊著的,本身就不亮的油燈,再加上這一層紙,結果就是基本上看不太清楚。
若只是走路,那倒是問題不大,而且這種路燈,死角特別多,像中年男子現在走的牆根便一段死角,所以,他在里面迅速行走,並沒有人看到。
當然,這個死角也不可能一直都有,很快這個中年男子便出了這個死角,這中年男子看著不急也得急了,立刻沖秦牧跑了過來。
秦牧正跟方英兒說著話呢,哪里知道在天子腳下,也有人要襲擊自己,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
這中年男子也確實厲害,跑過來,直接把方英兒撞倒在地,他認為這個方英兒也是搶來的,跟自己的女兒一樣,是個苦命人,沒有必要把這個人殺了,所以他只是撞倒了方英兒。
但是這個秦牧卻沒有這麼好運了,中年男子把方英兒撞倒之後,便立刻把刀架到了秦牧的脖子處,秦牧一看,立刻嚇得不敢動了,但也沒有驚張,鎮定地問道︰“你想干什麼?這是是天子腳下,你殺了我,你可得死。”
“你別嚇唬我,我今天來,便沒有想著活著回去。”這個中年男子畢竟是第一次把刀架人的脖子處,這手還真是抖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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