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
我站住腳,仰起頭來打量著站在高蹺上的他。
www.biquge001.com他半邊臉上都是血,血一直流到了衣襟上,鮮紅的血液在白色的長袍上顯得非常醒目。
可是我不認識他。他那副樣子讓我心存恐懼,我想不明白,一把剪刀插進了他的眼楮里,他還能這樣若無其事地和我打招呼。我轉過身去,又想逃走。
陳世美看著我驚恐的樣子,就在高蹺上哈哈大笑,他戲謔地說道︰“虧你還在江湖上闖出了名號,一個血頭爛面的陳世美,就把你嚇成了這樣。”
我終于听出了他的聲音,他是大少爺。
我又轉回身,看著大少爺,又驚又喜。我指著他問道︰“好我的哥哩,你咋能成這樣子?”
大少爺站在半空中哈哈大笑,他洋洋得意地說︰“听說江湖中人都膽大如斗,泰山崩塌于前而不變色,毒蛇蜿蜒四周而目不瞬,今天才知道那都是傳說。哈哈,我這不是人血,是雞血。”
突然見到大少爺,我激動得眼淚模糊了雙眼,我仰起頭說︰“哥,我找你找了好多天了。”
大少爺說︰“你先去街頭飯館里等我,叫上一碗羊雜湯,熱熱火火地吃了,回頭我給錢。打完社火,我就去那里找你。”
我穿過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向了街頭。街頭果然有一家羊肉館,留著山羊胡子的老板腰間系著圍裙,既當掌櫃的,又當伙計,忙得團團轉。我坐在矮凳子上,叫了一碗羊雜湯。在北方的大小飯店,總是先吃飯後給錢,盡管我口袋里沒有一分錢,可我先要填飽肚子再說。
一碗熱氣騰騰的羊雜湯端上來,那種濃郁的香味撲打在我的臉上,讓我垂涎欲滴。我拿起筷子,喉結上下滾動著,攪動著老碗里的羊雜碎,紫色的羊肝和白色的羊腸在熱湯里翻滾著,整個飯店里都氤氳著一股黏黏的羶香。
一碗羊雜湯剛剛倒進肚子里,大少爺就噴著白色的霧氣,從外面走進來了。
大少爺已經卸完妝,坐在我的對面。
鎮子上的人似乎都認識大少爺,他們爭著搶著和他打招呼,大少爺總是對著每個人頷首微笑。終于等到和每個人打過了招呼,大少爺急急忙忙問道︰“什麼事情?你大老遠的跑過來,肯定有什麼急事。”
我從口袋里掏出那張寫滿了螃蟹腿的日本情報,遞給了大少爺。
大少爺匆匆掃過一眼,就問道︰“你從哪里弄的這玩意?”
我說︰“從一個日本特務那里偷來的。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大少爺神情嚴肅地說︰“這里不便說話,我們出去。”
大少爺從口袋里掏出錢,替我結賬,山羊胡老板說啥也不要,他說既然是大少爺的朋友,就不能收錢。雙方你推我讓,僵直了很久,大少爺只好把錢裝在了口袋里。
我們走到了一片樹林里,這里听不到鬧煎煎的人聲,也看不到晃動的人影,只有落光了葉子的樹木一根根矗立著,顯得疏朗而簡潔。我著急地問︰“那上面寫的是什麼?”
大少爺神情嚴峻地說︰“這是日本人的重要情報,上面說,‘仲春之望,月圓子夜,白起廟畔,塔松所指,情報之處。’”
我听不懂,問道︰“這上面寫的是什麼?我怎麼听得雲里霧里?”
大少爺說︰“我也不能完全猜出,但是知道這個情報非常重要。你知道他們想要的是什麼情報?”
我說︰“知道,這些天,日本特務一直在找河防圖,我在白起廟還偷听到了他們的談話,他們說的也是河防圖。”
大少爺瞪大眼楮問︰“白起廟?白起廟在哪里?”
我說︰“就在西安城外的山頂上,里面有白起的塑像。”
大少爺進一步問︰“白起廟旁邊是不是有一棵塔松?”
我想了想,搖搖頭說︰“不知道,想不起來了,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大少爺說︰“時間很緊急,我們穿過子午道,走到西安還需要一些時日,現在就動身,趕快回去吧,先去白起廟看看。”
沿著狹窄逼仄的子午古道,我們向北行走,有的地方坍塌了,有的地方結了冰,有的地方落了雪,我們走到夜晚,也才走了十幾里地。
夜晚,我們走進了一座山洞里,點燃篝火,用來取暖。遠處傳來了不知名的野獸的叫聲,聲音像刀子一樣割開凝凍了的夜空,听起來異常刺耳。
我把一根柴禾丟在篝火上,問大少爺︰“那封情報我還是沒有弄懂,它上面寫的是什麼?”
大少爺說︰“仲春之望,月圓子夜,白起廟畔,塔松所指,即為情報之處。仲春之望,指的是陰歷二月十五,一年有四季,一季有三月,分別是︰孟春、仲春、季春、孟夏、仲夏、季夏、孟秋、仲秋、季秋、孟冬、仲冬、季冬。而對于每個月,也有專門的稱呼,每月第一天叫做朔,最後一天叫做晦,大月十六,小月十五叫做望。二月是小月,二月十五,就叫做仲春之望。月圓子夜,這一天夜晚一定會有月亮,而且月亮也肯定會是滿月,子夜指的是夜半時分。白起廟畔,我本來不知道白起廟在哪里,你剛才一提醒,我想起來西安南郊的山上確實有這麼一座廟。塔松所指,這一句話我本來也想不明白,但是,結合前面的話就能夠弄懂了,指的是在二月十五的半夜時分,塔松的樹影所指的地方,就是起出情報的地方。”
我听得瞪大了眼楮,這個情報實在太隱晦了,不是大少爺這樣絕頂聰明的人,是不會猜出情報寫的是什麼。
大少爺說︰“這只是我的判斷,還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好在現在距離二月十五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候,我們回去後早做準備,先去白起廟,再給守城軍隊報告這個情報。”
我問︰“守城軍隊會相信我們的話嗎?”
大少爺說︰“這樣重大的事情,必須讓守城軍隊知道。”
我們在秦嶺山中行走了十多天,終于走出了子午道,來到了西安南郊。
我帶著大少爺爬上山峰,來到了白起廟前。白起廟瑟縮在淒冷的寒風中,廟頂上干枯的荒草,在寒風中抖動著,發出細鐵絲一樣冗長尖利的聲響。白起廟旁邊,果然有一棵高聳的塔松,松針上還擎著一簇簇沒有融化的冰雪。
三師叔曾經說過,讓我來白起廟找他。我在白起廟里里外外尋找著,想要尋找到三師叔留下的印記。可是,沒有。按理來說,三師叔如果來到白起廟,那麼一定會留下可以讓我找到他的標記,可是,這里沒有任何標記,是不是三師叔根本就沒有來到過白起廟?或者是菩提把三師叔的話听錯了?
我面對白起的塑像思索著,大少爺走了進來,他說︰“看來,日本人還沒有搞到河防圖。”
我問︰“你怎麼知道?”
大少爺說︰“按照請報上的具體方位,日本特務如果搞到了河防圖,一定會埋在塔松東北方向七八丈的地方。我在方圓十余丈的地方仔細查看,沒有看到挖掘的痕跡。這就說明,日本特務還沒有搞到情報。”
我慶幸地說︰“還沒有搞到情報就好,我一路上都擔心我們會晚了一步。”
我們沿著雪後濕滑的道路,向山下走去。剛剛走到山腳下,看到遠處奔來了一隊騎馬的士兵。
我們讓在路邊,想讓那些騎馬的人先過去。可是,他們來到我們身邊後,卻停住了腳步。兩名穿著軍裝的士兵在我們的身上搜著,搜出了那張寫滿了螃蟹文的日本情報。
一名軍官模樣的人拿著日本情報,像狗看星星一樣對著太陽看著,然後揉揉眼楮,對著我們吼道︰“你們是干什麼的?”
我說︰“我們是過路的。”
軍官用馬鞭抽了我一下,罵道︰“過路的?過路的身上揣著日本人的紙片?帶走。”
那兩名搜身的士兵從馬背上抽出繩索,將我和大少爺五花大綁,牽在了馬後,向西安城里走去。
<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