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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她一直有種被盯梢的感覺,不過她們本行得正,沒什麼可怵的,所以,她也懶得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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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個婆子是誰的下人?還是受了誰的指使前來監視香浮院?
兩下離得有點遠,她看不清那婆子的面目,于是,她有意加重腳步力道。
三步走過來,那婆子听到動靜,轉臉瞧過來,發現竟是甦甦,臉色登時綠了一綠,不過她反應倒是快得狠,臉色一松,抬起腳就要進院子。
甦甦裝作沒看出異樣,開口攔下她︰“阿婆,您這是……”
“啊,是三小姐!”金氏早听說這位甦家三小姐雖看著美俏,卻性子呆傻,所以,她並不覺得自己被逮到把柄,臉上一片泰然。
離得近了,甦甦這才認出眼前的婆子不是別個,正是她剛到侯府的那個下午,在蓮池附近踫到王洛堯等人時,夾在香月等丫婆中暗中起哄、影射自己與杜耀楠有瓜葛的那個婆子。
如果猜得沒錯,這個婆子定是高氏身邊侍候的。
果然,只听金氏扯著臉皮笑道︰“大奶奶著我來看看三位小姐有什缺的沒有!”
聞言,甦甦知她這是臨時起的意,有心捉弄她一下,遂私下一聲冷哼,走近金氏,下巴微微上抬,仰頭想了想,即道︰“缺的嘛,還真是有——”
“四妹——”甦甦的話還沒有說完,听到門口對話的甦貝從院子里跑出來,啟口阻止,待到了跟前,她一把拉住甦甦的手,然後對金氏客氣道,“麻煩您回去和大奶奶說一下,勞她還惦記著我們,只是香浮院里什麼都有,缺不著我們!”
“姐——”甦甦眼看自己的計劃泡湯,趕忙插嘴,可甦貝不住用力捏她的手,她不想拂了姐姐的面子,只好作罷,不再為難金氏。
這時,香月也從院子里出來︰“金媽,您怎麼過來了?”
金氏應話之前,掃了一眼甦甦,心里暗忖︰這個甦甦小姐真是中看不中用,沒有眼色!但凡是個有眼色的,也該把持一些,怎麼能當真的提什麼要求呢!倒是她姐姐甦貝瞧著有幾分心機!
“哦,香月姑娘來啦!我這是得了大奶奶的吩咐,過來瞧瞧三位小姐可有什麼需要!”金氏兩手握在腹前,勾著脖子,對香月道。
香月剛才已經听到甦貝的回復,金氏的話她就沒有再接招,而是邀她進屋坐去。
金氏擺擺手︰“你們要真沒什麼缺頭,我這還得趕緊去給大奶奶回話呢!”
“那……您就忙您的吧!我們也不拖您進院子了!”香月原也只是客套話。
金氏再次擺手,轉頭快步走開。
甦甦盯著金氏的背影,直到她拐進彎道再看不見,方才扭頭悄聲質問甦貝︰“姐,你知不知道這個金媽根本不是為了來詢問我們缺不缺東西的?”
甦貝側頭看了一眼香月,香月在甦甦湊近甦貝的耳根時,已經很識趣地靠遠了。
“我怎麼不知?”甦貝回頭,挨近甦甦,低聲回道。
“你既然知曉,為何不讓我說下去?”甦甦憤憤不平,“這侯府真是詭異,巴巴地把我們接過來,卻一人一個心思!”
甦貝垂頭想了想,拉近甦甦,貼上她的耳朵︰“四妹,此趟我們過來侯府,緣由怕是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來之前,爹娘許是知道隱情,只是沒有告知我們!不管究竟怎麼一回事,在沒弄清其間玄機之前,咱們最好還是低調行事!不要落人話柄!”
正是如此,甦甦心里亦是這麼琢磨,想到前幾日去朝暉園喝晚茶,只一個男眷王洛堯在屋中,多半他也是被太伯母叫過去的。
再又想到,去年秋天,在九合山偶遇王洛堯一行時,依稀間听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听話音,他們好像專程跑到九合山是為著相看人來著,因為與自己發生一場爭執,興致全無,遂中途回頭,臨行還丟下一句“山野村婦,不看也罷”!
她印象極其深刻,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那番污辱過!
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但在沒有肯定之前,這種事還是先掖著為好!
甦甦微一頷首,頓了頓,轉臉問賂甦貝,目光則定在她的臉上︰“姐,你有想過將來會離開甦家莊麼?”
聞言,甦貝登時臉上一熱,她自然听明白甦甦的話外之音,可瞅見甦甦面上鎮定,臉色不由黯然,嘆聲應道︰“我們女兒家總歸是要嫁人的,你看大伯家的青姐、榮姐,二伯家的晴姐,不都一個一個嫁出甦家莊了!”
“是啊!”甦甦跟著一嘆,但她的目光一直沒有從甦貝臉上移,“姐,你私下是怎麼想的?”
甦貝扭過臉,斜覷甦甦一眼,再扭回去,沒好氣地道︰“什麼怎麼想?你也不知羞!”
“姐——”甦甦整個人貼上甦貝的半邊肩膀,嬌聲纏道,“你與我說說嘛!”
“兒女親事,從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人兒女,我能怎麼想!”甦貝抬眸,見甦秀正朝這里走來,遂加快語速,一句話打發了甦甦。
听此,甦甦眨了眨眼楮,她也發現走近的甦秀,于是不再糾纏這個話題。
“門口的是什麼人?”甦秀剛才雖然听到動靜,卻沒有同甦貝上前探看,這會兒見她們二人進院子,便迎過來問道。
“大奶奶身邊侍候的一個媽媽!”甦貝狀似輕淡地回道。
甦秀點點頭,轉臉對甦甦,語氣隱隱有些興奮的意味︰“妹妹,明日是你生辰,咱們怎麼過?”
經她這一提,甦貝也想起明日二月初八,甦甦的生辰。
甦甦倒是不以為然︰“平日咱們怎麼過就怎麼過,又不是在甦家莊,待明年生辰時再說吧!”
甦秀撇撇嘴︰“好吧!”
三人原以為明天會過得風平浪靜,而這也是她們所希望的,豈知下午就開始風雲突變。
因為畢氏病情痊愈,三姐妹重新到朝暉園里用飯,午飯過後,畢氏當著眾人就問起甦甦有關生辰的事。
“甦兒,平日在家,你爹娘都怎麼給你過生辰的?”畢氏和顏悅色,笑容慈祥。
可是,甦甦還是被她說出來的話驚得一時語塞。
看到她這副模樣,坐在秦氏身側的王業茵展顏一笑,出言安撫道︰“你太伯母也沒別的意思,就想著明天給你擺個生辰宴,簡單慶祝一下!”
生辰宴?在侯府?
甦甦咽了口唾沫,轉臉覷了一眼甦貝,甦貝也是吃一驚,然後順理成章地朝王洛歌看去。
王洛歌就知道她們姐妹會找她算賬,所以自畢氏話音一落,她就盯向甦甦姐妹倆,當甦貝朝她看去時,她就一徑搖頭擺手。
甦甦瞧她那光景,就知明天是自己生辰一事不是她泄露的風聲,那……也就是說自己的生辰時間太伯母本來就是知道的。
雖然心里暖洋洋的,可一想到侯府要專門給自己擺生辰宴,弄出恁大動靜,她還是覺得不妥。
ps︰最近有人反應文不爽,我把38章起至這一章都做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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