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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斗斗嘴而已,哪知西門町和馬文才二人愈演愈烈,眼看著就要掄拳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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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之內絕不允許暴力事件的發生,如果有私仇的出去解決!”郭先生說罷,眼楮有意無意地瞄了一眼剛走到門口的張翠山,心道老兄,這里可是你的地頭,發生什麼打架斗毆之類的事故,你不會不管吧?
“我給先生個面子,咱們出去聊聊。”西門町一副道上的作風,一手摁住馬文才的肩膀就要出去說道說道。
馬文才不忿,可是西門町比他足足高了一個頭,手上的力道亦是奇大無比,掙扎了半天竟是無力擺脫,被半推半搡地拉了出去。
學堂外面早就匯聚了三十余名西門府里的護院,馬文才見狀大驚失色,他只帶了兩名隨從,若是真干起來哪里會是西門町的敵手?
“哼,別???別以為仗著人多就能欺負人,老???老實告訴你吧,我兒子是黑水軍段堂主的得意門生,真把事鬧大了,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呸!段堂主是你家小子的老師?你個結巴騙誰呢?我還說我兒子是大帥的干兒子呢!”西門町嗤之以鼻,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唾沫星子更是噴得馬文才滿臉都是。
可憐馬文才人少力弱,臉上青筋暴起,拳關節握得劈叭直響,強行抑制著要揍人的沖動,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其實張翠山還真有幾個干兒子,朱重八、湯圓和徐達在年初之時就拜了張翠山為義父,可惜不是西門町的兒子西門蒙。
“大???大帥是何等人物,怎會收你家孩兒為義子,做夢的吧?”西門町信口開河,馬文才自是不信。
“我兒聰明絕頂,又是長得一表人才,大帥看不上他難道會喜歡你家那個小雜碎?”說到馬軒的時候,西門町的聲音里透著一股鄙夷。
“我去你???的!”馬文才本是個爆脾氣,可是對方人多勢眾,他最初還有些顧忌不敢動手,可是在听到西門町出言侮及自己的獨子,再也壓制不住心下的火氣。
“砰!”一拳搗了過去,正中西門町的鼻梁。
“哎呀!你還敢先動手,兄弟們,給我狠狠地揍,留口氣就成!”西門町動了真怒,挨了一拳之後鼻血長流,惡狠狠罵了一句髒話,當即下令一眾手下狂毆馬文才。
馬文才雖說也算有幾分功夫,但只是強身健體的假把式,延年益壽或有幫助,但動起真格來可就差得遠了,勉強打倒兩名護院之後,就踫上了西門町親自上場,過沒兩合就被打翻在地,西門町一聲令下,一群護院擁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濺起一地的煙塵,將馬文才整個人都給淹沒了。
煙塵散去,只見馬文才鼻青臉腫,嘴角處還掛著一絲黑血,一條腿也瘸了,稍一動就是鑽心的疼痛,馬文才依稀記得這一腳是西門町踢的。
好在馬家的兩個家丁忠心耿耿,拼死拉住幾個毆得最歡的護院,終于把馬文才給救了出來。其中一個家丁大聲喊著︰“老爺,這里我們兄弟先頂著,你快逃!”
家丁忠心有嘉,而且心思更是慎密之極,兩個下人被痛扁一頓也就罷了,如果是馬文才不走的話,非被打慘不可。
馬文才本是熱血男兒,哪里肯為了一己之私離開,雙目之中直欲噴出火來,信手抄起地上的根木棒,幾個護院一見他抄起家伙,當即一楞,竟是沒敢沖過來。
他正要沖殺過去,哪知胳膊一緊,又被家丁給拉住了︰“老爺,這里讓我們先頂著,你快回府搬救兵!”
馬文才正要去拼命,听到這話才冷靜下來,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也架不住人多,再掙騰下去三個人一個也別想跑出去,
想到這里,他不再堅持,將木棒塞在家丁手里,回頭就是一陣狂奔,他雖是跛了一腿,可是跑起來絲毫不慢。
西門町獰笑一聲︰“想跑,哪有這麼容易?留下幾個好好招呼兩位頑固的家伙,其余人等,隨老爺我去追!”
???
這幫人前腳剛走,就見學堂里又出來一人,頭戴一頂斗篷,還遮著面紗,不過身形略顯肥胖,和郭先生倒是有著七、八分相似。
“二叔,看這人的背影怎麼這麼像先生呢?”朱重八疑聲道。
“郭先生雖是一介書生,可是骨子里卻是流淌著男兒的熱血,這種痛打落水狗的場面又豈會錯過?”既然郭先生知道自己的身份,那肯定有好戲看,張翠山也不跟他打招呼,吩咐了朱重八一句,身形一晃,朝著眾人的方向掠了過去。
“真是命苦,看好戲也沒我的份!”朱重八撇了下嘴,朝著知府衙門的方向疾行而去。
且不說幾個護院一陣狂毆兩個馬家家丁,西門町帶著二十余人朝著馬府方向追了上去。
馬文才腳程不慢,一口氣跑了四、五里路,眼見馬府已經在望,上氣不接下氣的他心下一松,一跤跌倒,可是尚未倒地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一道渾厚的聲音在他的耳際響起︰“馬掌櫃,別著急,追兵交給我處理!”
馬文才抬頭一看,有些呆了,這不是剛才在學堂里見過的學生家長麼?怎地跑到自己府上來了?
“他???他們人多勢眾,我???還是多叫些幫手過來吧?”他立即明白過來張翠山是友非敵,但孤身一人,生怕對付不了西門家的護院。
“放心,西門町還翻不了天,你回去換身衣服出來看好戲吧!”張翠山胸有成竹地道。
“嗯???好???好吧,恩公小心了!”馬文才一听張翠山的口氣不小,當下毫無理由地相信了,他與張翠山並不相識,只是覺得那雙炯炯有神的眼楮里迸發出無盡的精光,仿若無所不能。
西門町率領眾護院眼看就要追上馬文才了,心下不禁大喜,哪知半路忽地殺出一個攔路虎,再一細看竟然是朱重八的家長,登時怒不可遏,一揮手高聲喝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在學堂里我還不好意思對你下手,這回趕上了吧,給我打!”
西門町一見張翠山心里一陣暗爽,原來只想打馬文才一個,想不到另一個也送上門來了,這次可要揍上一雙了。
“那就試試!”張翠山抱胸而立,氣場強大,站在他面前的仿佛不是什麼凶猛的打手,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罷了。
有個護院不信邪,厲喝一聲一拳搗出,直擊張翠山的面門,拳頭上帶著一陣勁風,滿擬一拳將張翠山當場打倒。
張翠山一動不動,只是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那護院見他如此托大,又加了兩分力,眼見拳頭就要打到臉上了,張翠山忽地一個低頭,額頭與護院的拳頭來了個對接,一道骨骼碎裂的聲音傳來,那護院慘叫一聲,抱臂而退,手臂軟綿綿地垂下,整條胳膊基本上廢了。
“此人勇武,大家一起上!”西門町這才意識到踫上硬茬了,不過他仗著人多倒也不懼。
不等西門町話音落下,張翠山一聲長嘯朝前沖去,前些日子在百里無名那里受的那股窩囊氣充斥于拳腳之中,雖然沒用內力卻也不是這些粗通拳腳功夫的護院能及。
論打架整個濟南府張翠山若是自認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區區幾十個護院哪里是他的對手,但見身形晃動,已經沖進人群,猶如一柄利劍插入朽木之中,眾護院無一人能接住他一拳半腳,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滾了一地葫蘆,只剩張翠山一人卓立當場。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西門町這回傻眼了,他也知道濟南府有幾個高手,可是這種小打小鬧的場合又豈會出現?看來是踫著硬釘子了。
“叭!”張翠山也不答話,伸出手掌就朝著西門町的臉上狠狠地抽了一把掌,半邊臉登時腫了起來。
這一記耳光打得山響,雖然沒用內力卻也把西門町打得頭暈目眩,原地轉了三圈也勉強穩住身形。
“你???!”西門町捂著臉,本想破口大罵卻又及時剎住了車,此等高手要殺自己跟玩似的,又豈會自討苦吃。
張翠山最是反感這種猖狂之人,大奸大惡之輩容易走極端,但行事之際立場鮮明也還罷了,而西門町這種欺軟怕硬的小人最是可惡,仗著有幾分勢力就橫行無忌,天知道有多少軟弱之人吃了他的虧。
“小孩子不懂事,手賤愛鬧也就算了,你一個大人也跟著瞎搞,是不是不把濟南府的規矩放在眼里了?”張翠山冷聲問道。
“你???你是張大帥?”西門町和他兒子一樣還是有些小聰明的,听著張翠山的口氣不對,再聯想到一身可怖可畏的戰斗力,心下頓時反映過來。
“不錯,正是本帥!”張翠山傲然道。
“大帥饒命!”撲 一聲,西門町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如同雞啄米似的連連嗑頭不止,張翠山身為濟南之主,想要他的命就是一句話的事,這回他是真的怕了。
西門町這一認慫,張翠山心下對他更是鄙夷。
“孩子們的事不管誰是誰非,自有學堂里的先生處置,輪不到你來插手,不明青紅皂白就毆打學生家長,誰給你的權利?”
“大帥教訓的是!”西門町這回老實了,態度低調得令人發指,被張翠山罵得狗血淋頭卻連個抗議的眼神都沒有,三十多歲的七尺男兒,一聲也不敢吭,頭都快垂到褲襠里去了。
“下次別再犯在我的手上,否則可不會像今天這麼好運了!要是小馬的師父段堂主在此,你們這些人連根骨頭渣子都剩不下!”張翠山顧慮到西門町還會找馬文才一家的麻煩,干脆挑明段默與馬軒的關系。
“小人一定按照大帥的話去做,自此之後閉門謝客,多作反思!”西門町見張翠山並無深究的意思,心下不由慶幸不已,傳說中這位大帥從不濫殺無辜,這條小命算是揀回來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馬文才匆忙回府叫了一伙人出來幫忙,哪知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西門町一臉慚愧,在張翠山的面前長跪不起,一眾護院都癱倒在地,連個站著的都沒有。
“馬掌櫃,這位西門掌櫃自知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你要不要過去揍他兩拳?”張翠山半開玩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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