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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充满诱惑的唇即将贴上他的瞬间,卡洛斯忽然抬起了手,用一根手指轻轻挡在了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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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奈尔的动作停住,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幽深的目光锁定了卡洛斯带着笑意的脸。
卡洛斯在她的注视下,轻笑一声,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戏谑:“夫人,别忘了,我的同伴还在这里,他随时可能下来。我想……您也不希望被别人看到吧?”
芙奈尔闻言,慢条斯理地将卡洛斯的手指拿开。
她的声音忽然转向一旁,对着空无一物的门边方向,语气冷静:“玛莎,关上门。如果虞幸先生下来了……就直接告诉他这里正在发生的事。”
她玩味地、充满信心地补充道:“我相信,虞幸先生一定不会选择打扰我们。”
芙奈尔的话音刚落,女仆玛莎的身影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边。
她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沉稳地对着芙奈尔的方向微微躬身,应道:“好的,主人。”
然后,她退后一步,伸手握住了厚重的橡木门把手,轻轻一带。
“咔哒。”
一声轻响,小客厅的门被严丝合缝地关上了,彻底隔绝了内外。
……
莎拉卧床休息的客房里,那一只虚幻的触手缓缓从她的眉心抽离,如同褪去的潮水,最终完全消失于虞幸身后。
精神链接断开,莎拉脸上出现了一种短暂的茫然,仿佛刚从一场深沉而可怖的梦境中挣脱。
随即,那茫然被更清晰的、深入骨髓的恐慌所取代,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额头,身体微微颤抖。
虞幸静静地坐在床边,消化着刚刚得到的所有信息,那些破碎的画面、绝望的情绪、污秽的气息,逐渐化作一条庞大的鲸,在他瞳孔深处的冰层下缓缓游动。
片刻后,他眼帘微垂,再睁开时,所有的异样都已收敛得一干二净。
他看着莎拉惊惧不安的表情,开口,声音平稳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别担心,你和安东尼教授的所有遭遇我都已经知道了,我会记录它们,绝不让你们的痛苦被人遗忘。”
在莎拉的讲述中,她和安东尼都没能逃脱芙奈尔的毒手。
莎拉被芙奈尔强行灌下某种药剂,并被植入了一枚细小的“幼虫”,自那以后,她的身体便不再完全属于自己,如同提线木偶,必须遵从芙奈尔的意志行动,每当她想说出真相,无形的禁制便会扼住她的喉咙。
而安东尼……莎拉的记忆中,只余下那晚包裹住安东尼头颅的、巨大而蠕动的虫蛹阴影,那景象带来的不祥预感,远比她自己单纯的被操控更加令人心惊肉跳。
她觉得,安东尼虽然看上去和她相同,也是受到操控身不由己,但那具皮囊下的人……可能已经与她不一样了。
总之,今天这场“捉奸在床”的闹剧,也正是芙奈尔一手导演,被操控的莎拉和安东尼按照芙奈尔的剧本,将卡洛斯和虞幸成功地“邀请”到了这座庄园。
“芙奈尔把我们骗过来,具体想做什么,你知道吗?”虞幸问道,尽管心中已有猜测。
莎拉用力地摇了摇头,用眼神表达出——她仅限于执行命令,至于目的,芙奈尔从不会让她这样的“傀儡”知晓。
虞幸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
莎拉猛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虞幸的手腕,她的手指冰凉,用力到指节发白,眼中充满了孤注一掷的乞求,嘴唇哆唆着,却因禁制而发不出完整的恳求话语。
虞幸停下动作,低头看着她。
他没有挣脱,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那温度似乎传递了一丝微弱的暖意。
“放心,”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令人安心的笑意,“至少这几天,芙奈尔不会轻易动你,等我找到机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紧闭的房门,仿佛能穿透木板看到外面监视的仆人。
“等我找到机会把芙奈尔解决,会记得带你离开这里的,到时候你就能找教会解除诅咒,恢复自由了。”
莎拉怔怔地望着他,眼中的恐慌似乎被这简短的话语稍稍抚平了一丝,尽管绝望依旧深重。
虞幸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再多言,转身走向房门。
他拉开门,门外,那位一直守候的女仆立刻微微躬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迅速侧身进入房间,重新接替了“看护”莎拉的位置,动作连贯,没有丝毫松懈。
虞幸最后看了一眼房间内,莎拉蜷缩在床上,被阴影笼罩。
他面无表情地带上房门,将那片压抑的空间隔绝在身后。
走廊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庄园特有的、混合了花香与陈旧木头的气息,虞幸的脚步不疾不徐,朝着楼梯方向走去,心中却已开始飞速盘算。
芙奈尔是密教徒,这一点毋庸置疑。
从莎拉记忆碎片中窥见的那些景象,无一不昭示着芙奈尔的能力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密教徒的范畴,更接近于融合了亵渎知识与生物畸变的恐怖怪物。
虞幸对她的真实身份已经有了猜想,而如果推测正确,那么芙奈尔选择在密教最终仪式的前夜,将他们两人“请”到庄园,目的就再明显不过了——提前剪除威胁,减少明天仪式开始后的任何阻碍力量。
她特意留下卡洛斯在客厅“陪聊”,却放任他在庄园内自由活动……那么,她今晚真正的清除目标,显然是卡洛斯。
就在虞幸的思绪流转间,他已走过一个光线昏暗的走廊拐角。
突然,一只巴掌大小的白色小纸人,正倒腾着两条短得可怜的小纸片腿,以一种堪称滑稽又透着点急切的姿态,“啪嗒啪嗒”地朝他这边狂奔过来。
然后一个飞扑,牢牢抱住了他的鞋面。
虞幸脚步微顿,低头看着鞋面上那个奋力攀爬的小东西,眉梢微挑,他弯腰,用两根手指将它拎了起来。
小纸人立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松开鞋面,转而紧紧抱住了虞幸的手指,纸片做的脑袋仰起,卡洛斯的声音里带着夸张的惊恐,急促地在他耳边响起:
“队长你探完情妇的情况了吗?快点来小客厅,芙奈尔要对你最英俊、最无辜的队员行不轨之事,快来捞我!”
虞幸:“……”
就演吧你。
卡洛斯的小纸人佐证了他刚刚的想法,但他一听就知道,这种过于浮夸,甚至还带着点表演性质的控诉,正说明这小蓝毛现在还游刃有余呢。
不过……
居然是色诱吗?
芙奈尔是觉得这个方法最稳妥,还是的确对卡洛斯有那种兴趣,想着一举两得呢?
虞幸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勾起一丝弧度,用指尖弹了弹小纸人薄薄的脑袋,同样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的调侃回应道:“哦?平时你不是最喜欢和美女帅哥亲近了吗?现在芙奈尔夫人亲自邀请,怎么,你不满意?”
小纸人仿佛被这话噎了一下,随即抱紧虞幸的手指,声音里透出浓浓的不满和正义凛然:“喂喂,队长,我是喜欢美女帅哥,喜欢撩妹不假,但那只是因为我的审美啊。人喜欢美好的事物,那是天性!”
“更何况我也就只是喜欢和人互动聊天而已,从来没逾矩过,别把我说的好像是什么随便的人……总之,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芙奈尔也别想玷污我的身体!”
“别废话了队长,快来救我。”
就在小纸人还在喋喋不休地求救时,虞幸眼角的余光瞥见走廊的另一端,女仆玛莎似乎也刚好瞧见了他,眼睛一亮,朝着他的方向快步走来。
呵,这么快就来试探他了。
虞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对着小纸人道:“你只能去找天王老子了,认真的说,我现在不能救你。”
他勾了勾唇,用气音飞快地说道:“所以,你自己先应付着吧,想保卫自己的身体,就要加油咯?反正……无所不能的魔术师先生办法总是很多,不是吗?”
“什么?等——你是人啊?!”小纸人脸上那用墨水点出的简笔画表情瞬间变得震惊,纸片身子都硬了。
然而,没等它再说出下一个字,虞幸已经动作利落地将它从手指上摘下来,随手塞进了自己风衣的口袋里,还顺便在外面轻轻拍了一下,确保它被布料盖得严严实实。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女仆玛莎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停下脚步,微微躬身,然后微笑地看着他。
“虞幸先生,您这是上哪儿去了?听下人们说,您刚刚似乎去探望了那位……让夫人伤心的情妇?”
她的措辞谨慎,语气也完全符合一个仆从对主人客人的恭敬与分寸,将询问包裹在对芙奈尔夫人情绪的关心之下。
虞幸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落在玛莎脸上,态度坦然得近乎随意:“是啊,去看了看。”
他甚至微微歪了下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怎么,不可以吗?我有些关于安东尼教授出轨事件的细节想找那位莎拉小姐再确认一下。”
玛莎脸上露出理解的神色,微微颔首:“当然可以,先生。夫人特意吩咐过,您可以在庄园内自由行动。”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温和,仿佛只是出于关心而随口一问:“那么……您是否从那位情妇那里,听到了什么……夫人可能还不知道的细节呢?”
“这个嘛。”虞幸拉长了音,看向玛莎的眼睛,然后微微沉默两秒。
玛莎是芙奈尔的贴身女仆,她来问,就代表了芙奈尔的意思。
如果回答“有”,玛莎必然会追问具体内容,届时无论编造什么,都可能在芙奈尔那里露出马脚。
如果他直接实话实说,则会暴露自己有办法突破芙奈尔下的禁制,更会提高莎拉在芙奈尔心中的该杀级别,让莎拉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而如果他回答没有……
虞幸忽然笑了:“当然听到了,不然我为什么在客房待这么久?”
他直视着玛莎的眼睛,慢悠悠地说道:“在莎拉小姐告诉我的那个版本里,芙奈尔夫人才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哦~”
玛莎脸上的神情凝滞了一瞬,随即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事情,真的被逗笑了似的,唇角弯起一个比刚才更加真切、甚至带着点忍俊不禁的笑容。
“虞幸先生,您是如此坦诚。”她微微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兴趣,“那,您会相信这种话吗?”
她大概在期待虞幸说不。
然后,他们就能达成心照不宣的统一,将莎拉那个版本的真相当做胡言乱语,掩埋在几声随意的谈笑中,一起做扭曲黑白的凶手。
但虞幸的回答是——
“为什么不呢?”
玛莎的笑容加深了。
她仿佛有些困惑,脑袋微微歪着,像是在等虞幸接着说下去。
虞幸双手插在兜里,踱步到走廊边缘,低头看着下方的大厅。他说:“不论从什么角度看,莎拉的故事都更合我这种人的心意,怪物,控制,恐怖,这才值得我和同事在这个特殊时期赶来。”
“至于芙奈尔夫人,她的故事版本实在是乏善可陈,恕我直言,在死了这么多人的镇子里,一个单纯的出轨事件……”
他嗤笑了一声。
“别说是富商夫人的丈夫,就算是大主教出轨,那又怎样?”
“大主教出轨还是很严重的……”玛莎吐槽了一句,然后轻咳一声,“所以,您是什么意思呢?”
虞幸偏头看她:“意思就是,玛莎,你是密教徒吧。”
玛莎一语不发,只是微笑。
不过,她虽然没有承认,但被指认为密教徒却如此淡定,也不开口辩驳,基本就是认了。
虞幸于是接着道:“芙奈尔夫人骗我和卡洛斯过来,当然不会是为了跟我们表演一出戏剧,她是要动手的。可她却不对我设防,给了我相当大的自由,或者说,她只打算对卡洛斯动手。”
“她把我当同伴,对吗?”
见玛莎跟个锯嘴葫芦似的不回应,他就自顾自说了下去:“知道我已经是密教同路人的人,只有三个,迪菲特,艾文,还有大祭司……唔,大祭司的贴身女仆或许能算第四个。”
“所以,她不仅不担心我会帮助同事逃走,甚至,她确定我会帮她一起……”
“把卡洛斯永远留在这座庄园里。”(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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