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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誠見香芹擺弄二娟送來的那盒雞蛋,眼前浮現出二娟她們娘倆兒的嘴臉,他當即就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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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催著香芹,“我就不喜歡吃雞蛋,趕緊把東西給她們還回去吧!”
香芹嗔了他一眼,手上拆盒子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下來。
“你不喜歡吃,別人就不喜歡吃啦!”
香芹當然也不喜歡收禮,收了人家的禮物,還得給人家還禮。這就叫禮尚往來。
可是她覺得,跟二娟她家,根本就不需要客氣。這些雞蛋,就當是二娟給她的精神賠償吧,不收白不收!跟啥都能過不去,就是不能跟吃的過不去。
盒子里頭兩沓雞蛋,一共二十四枚。香芹拆掉了包裝雞蛋的盒子,並沒有舍得把盒子扔掉。並不是這盒子有多好看,這東西可以賣給收破爛的,不過就算賣,只怕也賣不到一分錢。
香& {3.w}.{}.{}芹把盒子壓扁,踩成紙板形狀,放到了床底下。
這樣的東西,當成柴火也好使喚。
外頭忽然響起一陣震天的鞭炮聲, 里啪啦的接連不斷。
听鞭炮聲傳來的方向,應該離十字路口不遠。香芹一驚,忙問洪誠,“咋回事兒?”
洪誠豎起耳朵仔細一听,肯定是十字路口南邊的那條路頭在放鞭炮,他驀地臉上一喜,拔高聲音有些亢奮的說道:“路通 !那邊的橋修好 !走,咱們過去看看!”
香芹跟洪誠一塊兒往橋那頭去。
正如洪誠說的那樣。歷時了三個多月,新橋終于造好。
煥然一新的石橋兩頭各點了一掛一千響的鞭炮,慶祝新橋造好、橋上通車。鞭炮中散發出來的硝煙味道,完全掩蓋不住橋上喜慶的氣氛。
鞭炮聲把附近的人引來,人們紛紛踩著鞭炮留下的紅色碎屑,踏上石橋,從橋這頭走到橋那頭,又從橋那頭走到橋這頭。
石橋兩邊的欄桿處都聚集滿了人,說笑的時候不忘眺望橋下的洪河之水。
新橋比以前的土橋結實,還寬敞了許多。也讓走在上面的人。心里踏實了不少。
香芹和洪誠並肩立在橋邊,香芹扒著欄桿往橋下瞅了一眼,她又立馬縮回了腦袋,這樣的高度讓她覺得稍微有點兒頭暈目眩。
“這橋架的還挺高。”香芹感慨。
都是打橋上渡河。那站在石橋上的感覺。就是跟站在土橋上的感覺不一樣。
洪誠說:“七幾年咱們這兒發大水的時候。這條河里的水漲得有多麼高,根本就看不見橋嗎。這橋一修起來,再咋樣發水。也淹不了它。”他咂吧著嘴,一副饞貓的模樣。一說起發水,他就想吃魚 ,“咱們回去的時候,買一條魚吧,晚上吃紅燒魚。”
“買啥買,只有雞蛋給你吃!”
洪誠不樂意,哼哼唧唧起來,跟個討不著糖的小孩兒一樣,“我就不喜歡吃雞蛋。”
“你愛吃不吃!反正除了雞蛋,沒有別的 。”香芹覺得可不能太慣著他,不然洪誠那張嘴越來越叼。
就在這時候,香芹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姐——”
香芹和洪誠同時轉身,見李寶裕正立在他們後頭。
李寶裕跟李家村的其他幾個伙伴一塊兒往橋這邊來看熱鬧。
李寶裕對身旁的同伴揮手,“你們先去玩兒吧,我跟我姐說說話。”
洪誠翻了個白眼,他可是知道這李寶裕不是個省油的燈,不能指望能從他嘴里听到合人心意的話,只怕李寶裕說的話,只合他自己的心意。
李寶裕對著洪誠和香芹,臉上硬扯出笑容,見洪誠瞪了他一眼,他立馬跟觸了電一樣,臉上的神色一緊,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他唯唯諾諾,“姐,我想跟你說些話。”
“沒有用的話,你就別說 。”香芹對她這個親弟弟已經是徹底的失望 。
李寶裕一個孩子,結果跟李家的人學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香芹跟他是親骨血,同胞的姐弟,她對李寶玉仁至義盡,然而李寶裕反過來數咋對她的?
李寶裕神色復雜,自覺難堪得無地自容,他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下來,“咱爹不讓我上學 。”他小心翼翼的瞅著香芹的臉,見她多少因為他的話有所動容,他立馬跟添了動力一樣,說話的時候也頗有些底氣,“他不想給我交學費,還說男娃娃沒必要有多麼高的文化,認識幾個字兒,會算個數兒就行 。”
洪誠沒好氣,對李寶裕口氣不善,“是你爹不讓你上學,你跟香芹說有啥用,還想擱她這兒討學費?你姐她還沒上過學 !我看老師把你教的沒有個人樣子,那還真不如不上學 !”他把香芹的肩頭緊緊一攬,“香芹,咱們走!”
洪誠拖著香芹,把李寶裕遠遠的甩在身後。
香芹其實也想過,李寶裕輟學那是早晚的事兒。
李寶裕學習本來就不咋樣,李老三供著他,也沒指望他能爭氣,就是想掙一份臉面。
放眼整個李家村,家里能把小孩兒供到高中的,還真沒有多少。李寶裕能上到初中,已經算是很上檔次 。
李寶裕擱橋上佇立了良久,怔怔的望著香芹和洪誠的背影,眼里黯淡的目光突然像死灰復燃一樣,驀地迸發出亮光。
他飛奔著追上去,苦苦的向香芹哀求,“姐,我是真的想繼續上學,我沒想過朝你要學費,你要是知道咱爺把銀元藏哪兒,你就告訴我,只要有銀元,我的學費就不愁沒有著落 !”
香芹有些生氣,她真是不知道同樣的話,他們還要听上幾遍才會相信。
“都說 不知道不知道,你咋還問我?”香芹恨不得拿個大喇叭朝天吆喝,看看李寶裕到底能不能把她的話听到耳朵里去。不過李寶裕輟學,她當真有些不忍心。
香芹當著李寶裕的面,跟他定了一個約定,“你要是想上學,你就繼續去上,別管李老三還有其他人說啥,只要你能全科靠九十分以上,把卷子拿過來給我看,李老三不供你,我供你!”
香芹等于是給李寶裕出了一個大難題,李寶裕雖然沒有信心,但是他還是想試一試。
洪誠雖然有些不同意,但也沒有把人逼到絕路上的意思。
他狠話給李寶裕撂在前頭,“我跟你說,你要是敢弄虛作假一點兒,別以為我們不會知道,到時候你姐不打你,我也扇你的臉!”
李寶裕忙不迭點頭,一副很受教的樣子。
“行 ,就別擱這兒湊熱鬧 ,你趕緊回去好好學習吧!”香芹催著李寶裕。
“我這就回去!”李寶裕應著,跑上了河堤,沿著河堤往家去 。
跟李寶裕分開,香芹和洪誠往十字路口那邊去的時候,半道上踫見了段勇源。
段勇源騎著三輪車,三輪車上馱了一個大圓筐,筐子上用布罩著,里面正是熱豆腐。
段勇源擱洪誠和香芹跟前停下,“我見那房子的門鎖著,就知道你們往這邊來 。”
好多人都想見證新橋通車,香芹和洪誠也不例外。
他們也是閑著沒事兒,跑出來活動活動,來此湊個熱鬧。
“你咋騎著車上往這邊來 ?”洪誠問。
段勇源無奈的“嗨”了一聲,答道:“這不都來看大橋了麼,十字路口那邊人少的很,我就想跑到這邊來賣熱豆腐,順便也來湊個熱鬧。”
香芹催著他,“那你趕緊去吧,我將才看好多人已經往回走 。”
段勇源“誒”了一聲,腳下奮力一蹬,騎著三輪車,馱著一筐熱噴噴的豆腐,往橋那頭去 。
香芹和洪誠回去,見劉玲擱木屋跟前站著,香芹就以為劉玲是有啥事兒。
“劉玲,咋 ?是不是出啥事兒 ?”
劉玲忙搖頭擺手,“沒有沒有。”說著,她往涵洞那頭瞅了一眼,“我就是想買一碗熱豆腐,勇子還沒出來 。”
香芹和洪誠相視,倆人不約而同抿嘴偷笑起來。
劉玲驀地臉紅起來,低著頭,嘴上糯糯道:“我就是想買一碗熱豆腐……”
香芹忍著笑,“那你別擱這兒等 ,”她指著十字路口南邊的路,“你到橋那邊找他去吧,我們將才回來的時候,看見他騎著三輪車往那邊去 。”
劉玲正覺得臉上發燙,羞窘得厲害,始終沒有好意思抬起頭來。
她小聲說:“那我過去 ……”
望著劉玲落荒而逃的身影,洪誠笑起來,“這倆人還真有意思,喜歡就說出來唄,拿熱豆腐當啥借口!”
他說著“倆人”,自然指的就是段勇源和劉玲。
香芹嗔他一眼,“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啊!”
洪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理直氣壯的說:“本來就是那樣的麼,那兩個人談戀愛,總得有一方先耍流∥氓,要不然你以為小孩兒是咋生出來的?”
香芹翻白眼,“越說越沒正經,把你自己的事兒顧好吧!”
香芹和洪誠都不喜歡別人來干涉他們的感情,當然他們也不會去管別人的那麼多閑事兒。
段勇源跟劉玲到底有啥樣的發展,都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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