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
朋來客棧的門外,停著一亮通體烏黑裝飾奢華的馬車,四名威風凜凜的士兵挺胸而立,渾身上下透露著肅殺之氣,使得來往行人繞道而行。
www.83kxs.com
段雷挽著鐵戰的手臂,在一群士兵的簇擁下從客棧里走了出來︰“表弟,還記得那年咱們前往龍脊山時所乘的馬車嗎?”
鐵戰點頭道;“自然記得,那是我自出生以來,乘坐的最好馬車。”
段雷哈哈一笑,指著面前的馬車說道︰“表弟,此車如何?”
“好車!”鐵戰贊道,這馬車通體烏黑 亮,看似如同鐵鑄,實則卻是用得一等一的烏木所制。烏木,曾經是寒月國最為珍貴的材料之一,質地堅硬,輕重合適,乃是車船的最好材料。只有皇親國戚,將相貴冑才使用得起。如今雖然寒月朝不在了,可是烏木依舊珍貴,依舊是身份的象征。而段雷這一輛,無論是結構還是做工,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尋常百姓別說乘坐了,就是有緣得見,都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听鐵戰贊自己的車好,段雷心懷大開,連連大笑,拉著鐵戰帶著瀅瀅登上馬車。
此刻正值清晨,路上行人漸多,乍見段雷挽著一對男女登上他的奢華馬車,無不是紛紛側目,嘖嘖稱奇,猜測這對男女的來歷,怎麼經得起段將軍如此的重視。
三人坐于馬車之中,一聲清脆的鞭梢響,不覺有絲毫的顛簸,馬車便已經開始前行。耳邊里傳來的,只有車外隨行的黑甲士兵整齊的腳步聲。
“段雷表哥,看這架勢,你在大龍朝肯定是一個很大的官嘍?”瀅瀅好奇的問道,她生于碎星海,長于萬毒宗,腦海里只有師尊師兄弟師姐妹之分,對于‘官’這個字沒有任何的概念,是以話雖然如此問,可是語氣卻帶著戲謔。暗指段雷的譜擺的大。
段雷乃是個粗狂的漢子,即便做了將軍,秉性也沒有多大的改變,自然不會計較瀅瀅無禮,哈哈笑道︰“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官位,就是做了一個小小的將軍罷了。”
“將軍?很大嗎?”瀅瀅想了想問道。
段雷不禁啞口無言,奇怪的看向鐵戰。
鐵戰苦笑道︰“表哥勿怪,瀅瀅生于山野,對于世俗間的這些事情一竅不通。”眼下還不是將有關碎星海的事情相告的時候,他先前的確有找到段雷將他們帶到碎星海去的念頭,可是經過剛才的見面,得知他不但做了大龍朝的將軍,且還要了妻室子嗣,不禁有些猶豫了起來。
段雷擺手道︰“無妨無妨,弟妹天真爛漫,難能可貴,比世間那些世俗而已,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瀅瀅被段雷夸贊的有些不好意思,忸怩的笑了起來,雪白晶瑩的臉頰上飛起兩片緋紅來。
鐵戰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問道︰“段雷表哥,當年你和清嵐郡主一起失蹤,後來你們可曾在一起嗎?我心中一直很是惦記著呢!”
段雷一愣,忽然變得忸怩起來,半晌才撓頭說道︰“表弟,說出來你可不許笑話為兄。”
鐵戰察言觀色,隱約似乎猜到了什麼,不由得有些精神恍惚,心中暗道︰“絕對不可能的。”表面上卻故作鎮定的說道︰“你我兄弟,有什麼笑話不笑話的,但說無妨。”
段雷深吸一口氣說道︰“那為兄也不瞞你,當年我和郡主引開追兵,離了劍灣,一路向北方而去,數年間輾轉于深山老林之中,直到後來听說武長空為你所滅,這才趕赴帝都來找你,沒想到那時候你卻已經不在了,帝都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變,無奈之下,我們便隱姓埋名深居簡出,過著避世一般的生活。唉,我與郡主朝夕相處,心中自然而然的生出了情愫來,再一次醉酒之後,我……我一時失態,強行和郡主做了夫妻。”
鐵戰听到此處,神色不由得大變。其實他剛才亦是已經想到,孤男寡女,朝夕相處日久生情那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是萬萬沒想到,事情卻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段雷不察鐵戰神色間的變化,繼續說道︰“事後,郡主足足哭了三天三夜,最後居然懸梁自盡,幸好我發現的及時將她給救了下來。從那以後,郡主再也沒有正眼看過我一次。再過不久,她居然珠胎暗結身懷六甲有了我的骨肉。我本以為,她會因此不再恨我。可是恰恰相反,她對我更加的冷漠。懷胎十月,瓜熟落地,我的孩兒降生到了這個世界上。別看她對我不理不睬,可是對我那孩兒卻是無比的寵愛。看著那麼丁點兒的小娃娃一天天長大,我也開始漸漸不再糾結她是否離我,只要我們的孩子健康的長大就好了。”
鐵戰默默的听著段雷說起的往事,拳頭握緊了再松開,然後再握緊再松開,如此的反復著。他的心中,掀起了千層萬層浪。他不恨段雷,段雷是他在這個世間唯一至親的人,也是可以為了他不惜性命的人,他是無論如何也恨不起來的。更何況他和清嵐郡主之間,既無父母之命亦無媒妁之言,甚至于連一句海誓山盟都不曾有過。段雷有愛她的權利。他只是在責備自己,如果不是因為他,清嵐郡主的人生可能是另外一個樣子,找一個如意郎君,嫁入豪門望族,過著衣食無憂舒心快樂的日子。可是因為他,這一切都變了。
他知道清嵐郡主為什麼沒有再尋短見,為什麼不再理會段雷。這一切還是因為他。郡主在等他,等著見他一面傾訴衷腸。這世間,最累人的莫過于求之不得的****。
如段雷,如郡主,如他!
“你那孩兒,就是昨晚中了瀅瀅毒藥的那個吧?”鐵戰緩緩的吐了口氣,將心緒慢慢的平復下來,輕聲的問道。
“正是!”段雷提及往事,神色之間頗有幾分沮喪。
“他叫什麼名字?”鐵戰問道。
“段思郎!”段雷說道。
鐵戰心中輕輕一嘆,思郎!郡主心中,視他如情郎!即便十年二十年,思念卻如初。
不知不覺間,外面整齊的腳步聲停了下來,馬車亦隨之戛然而止。車門打開,一名士兵在外面躬身說道︰“將軍,到了。”
段雷點點頭,帶著鐵戰二人下了馬車。
站在馬車之外,鐵戰腦海里又是一陣的恍惚,萬萬沒有想到,段雷的府邸居然是建在了鐵奇山將軍府的原址之上。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令他生出一絲難以明狀的不安來,竟然躊躇起來,不敢向前邁出一步。他還記得,從來都沒有走過將軍府的正門。將軍府里,有他不想回憶的童年,也有他不想忘記的記憶。
一時間,諸多的情感交織在一起,在患得患失中居然不能自己。
“表弟,我當了大將軍之後,便花重金將咱們家這座被毀的府邸給買了下來,又請人按照以前的樣子重新建了起來。”段雷望著寬大的門楣,臉上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我雖然是鐵家的外戚,可是從小到大姑父都視我如己出。我發過重誓,一定要光復他老人家昔日的輝煌。”
鐵戰默然,遙想當年,鐵奇山對一個佷子都比他這個親生骨肉要好,若不是後來知道了前因後果,即便到死他們父子間的怨仇怕是也難以解除。時過境遷斯人已逝,如今想來只能是付諸一笑。
正當三人剛要進門的時候,從門里急匆匆的跑出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臉上滿是慌張神色,一見段雷在此,立刻撲上前來,帶著哭腔喊道︰“老爺,不好了,公子他……他癢得忍無可忍,狂性大發,殺了好幾個伺候的丫鬟了。夫人她正趕過去……”
段雷聞言一驚,急聲問道︰“郎兒現在何處?”
“在後花園的亭子里!”那管事忙道。
“我們快去!”段雷一馬當先,沖了進去。
鐵戰和瀅瀅對望一眼,緊跟在後。段雷的宛如一陣疾風,兩人卻輕松跟隨,還不忘彼此交談。
“瀅瀅,你那毒粉不是只讓人發癢嗎?怎麼我那佷兒卻發狂了呢?”鐵戰略帶怒氣的問道。
瀅瀅白了他一眼哼道︰“這我哪知道?哼哼,還見面呢,就一口一個佷兒叫得親密,也不知道是和這個佷兒親密些呢,還是和他的娘親密些呢?”
“少胡說八道,待會到了地方,第一時間給他解毒。”鐵戰沉聲喝道。
瀅瀅撇撇嘴道︰“誰叫他那般囂張跋扈了,吃點苦頭是他罪有應得,小小年紀就恃強凌弱,這要是大了還了得?”
說話之間,已經到了後花園。只見里面一片狼藉,昨晚那少年披頭散發滿臉血痕,一面大叫著癢死了一面以拳頭四處亂轟,將園中的一涼亭打得搖搖欲墜石屑橫飛。腳下是五六具丫鬟打扮的尸體,均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婦正小心翼翼的向他走去,口中寵溺的叫道︰“郎兒,不要胡鬧了,讓娘看看你,到底是怎麼了?這是那個混蛋,將我孩兒害成了這般模樣!”
“娘,癢死我了,癢死我了!”少年發狂似的吼叫著,所幸眼中還認識自己的娘親。
這時,段雷已然沖進了園中,竄到少婦跟前,大聲道︰“郡主,你且退後,我已經找來解藥,帶我將孩兒擊暈,再行解毒。”
少婦看也不看他,腳下卻停了住。
段雷不敢猶豫,便要上前將段思郎制住。
就在這時,一道倩影忽然從他身後飄忽而過,隨之便見一團輕煙將段思郎裹住。已現瘋狂的他,霎時間安靜了下來。
段雷和少婦頓時愣在了當場,一臉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