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瀅瀅拍拍手,慢悠悠的朝段雷和那名婦人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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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進來段雷要出手先制住段思郎的時候,她便已然一閃身越過段雷,給段思郎解了毒。段思郎被這奇毒折騰了大半宿,筋疲力竭,毒素一解再也不癢了,心神為之一松,翻身倒昏睡了過去。
瀅瀅大功告成,悠哉悠哉的走了回來。
段雷乃是真氣境十重的修為,自認為普天之下無人能出他左右。可是眼前這個年輕的弟妹,卻以快得不可思議的身法和神奇的手段,瞬間解決了難題。委實使他心中震驚不已,不期然的想到︰“弟妹如此,那表弟他豈不是更加厲害?”
他身邊的婦人則是吃驚過後,怒聲問道︰“你是什麼人?難道,我郎兒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瀅瀅秀眉一立,便要發怒。
就在這時,在後面的鐵戰忽然開口說道︰“清嵐郡主,你可還記得我嗎?”
那婦人渾身一顫,臉色頓時大變,緩緩的轉過身來,乍見鐵戰的身影,不禁以玉掌捂住了嘴巴。一雙美目當中,先是充滿了不可思議,隨即便淚眼朦朧。
鐵戰見這婦人容顏,心中也同樣是驚濤駭浪。她正是十幾年未曾見過面的清嵐郡主,當年那個風華絕代的佳人,如今已然變成了風韻萬千的美婦人。只是在她的美目之間,依稀可見當年的樣子。
兩人對視而立,默然無語,一切都在無言之中。
段雷悄無聲息的嘆口氣,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楚來,溫柔的對清嵐郡主說道︰“郡主,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還是帶著表弟去他的故居看看吧。那里偏僻幽靜,正好你們可以敘敘舊。”
清嵐郡主並不理會他,也沒有帶著鐵戰離開,而是轉身走向涼亭,去看她的孩兒。
鐵戰心潮澎湃,肚子里似有許許多多的話要和清嵐郡主說,可是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此刻見她根本沒有理會自己,而是去照看她的孩兒,心中生出一絲失落來,但同時也悄悄的松了口氣。
他曾經無數次的想象過與段雷表哥與清嵐郡主相逢時的情形,可是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今天的這個樣子。十幾年的時光,不但是很多事情變了,人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段雷表哥,我看你還是盡快安排人給貴公子清理一下身上的抓痕吧。對了,我這里還有三顆藥丸你拿去給他服了,不但可以清除體內的余毒,更加能獲得一些好處。”瀅瀅見場面有些尷尬,便趁機摸出三顆彈藥送到段雷跟前,示意他打破眼前的尷尬。在靈秀仙域這幾年,她可是沒少從洪荒大帝那里偷取各種丹藥,隨便拿幾顆送人,絲毫不覺得肉痛。更何況還是鐵戰的佷兒呢!
段雷接過藥丸一時間不知所措,眼前這位弟妹實在是神秘莫測令人難以捉摸,天知道她這藥丸到底是什麼東西去,豈敢隨意的給自己的寶貝兒子吃?
鐵戰見狀,忙道︰“表哥,只管將藥丸喂給郎兒吧,到時候你自然便會知道它的好處。”洪荒大帝的丹藥,不知道是多少修士夢寐以求的東西。凡塵界隨便哪一個人服用了之後,所得的好處是根本無法想象的。就像他當年得到十心丹一樣,區區幾顆丹藥,就可以使他鯉魚躍龍門,從一個連肉身境就算不上的普通人一夜之間成了真氣境的強者。相信這三顆丹藥給段思郎服用之後,他定然會平地青雲。
段雷見鐵戰都開口了,心中便再無任何的懷疑。幾步走到涼亭旁,將丹藥交給清嵐郡主說道︰“郡主,我叫人來照顧郎兒,你去招呼一下表弟吧!”
這一次,清嵐郡主沒有無視,緩緩站起身來,為不可聞的嘆口氣,然後輕邁蓮步,施施然的向鐵戰走了過來。
到了跟前,卻一言不發,擦身而過。
鐵戰苦笑一下,對瀅瀅道︰“瀅瀅,你留下來給表哥幫忙。那丹藥對于郎兒來說可能效果有些過頭,你且再旁協助一下,我與郡主有些話要說。”
瀅瀅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鐵戰也不理會,轉身跟在清嵐郡主的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將軍府的重樓疊園,蜿蜒回廊,漸漸的走向了鐵戰昔年所住的地方。這里的一草一木,一屋一舍,都和原來一般無二。可以相見,段雷為此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思。
身在熟悉的環境中,鐵戰一下子仿佛回到了童年。那時候的他,總是垂著頭走路,不管是遇見丫鬟侍女還是管事帳房,都要盡可能的避而遠之,以免招來無妄之災。他雖然有著世子的身份,卻是將軍府里最最下等的人。
而如今,昔日的將軍府早就已經蕩然無存,他熟悉的那些人那些事,早就成了過眼雲煙。此時此刻想來,唯一能做的就是付諸一笑。
一路上遇見了不少忙忙碌碌的侍女家丁,對清嵐郡主皆是畢恭畢敬,對他這個陌生人則是充滿了好奇。待他們走過去之後,身後總會響起小小的議論聲。
清嵐郡主或許听不見,可鐵戰卻听得一清二楚。無非就是在討論,這個人到底是誰?怎麼能夠令平日里冷若冰霜不易近人的夫人來親自招呼?再有甚者,那就是開始胡亂猜測,這個人和夫人是什麼關系!
不覺間,一座陳舊的院落出現在了鐵戰的面前。
他的眼眶終于忍不住濕潤了起來,這里曾經是他生活過的地方,有著他和娘親相依為命不可磨滅的深刻回憶。
他站在門前,輕輕的閉上眼楮,仿佛又看到娘親與他在院中嬉戲的情形,那一顰一笑皆清晰可見。
清嵐郡主默默的站在他身邊,靜靜的等待著他從回憶中醒來。
過了許久,鐵戰才吐了一口氣,緩緩張開眼楮,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我知道!”清嵐郡主輕輕推開門扉,先一步走了進去。
院子里的陳設和以前一模一樣,一花一草一樹一木一般無二。
“每個月,我都會來這里小住幾日。在這里,有我和你的回憶。”清嵐郡主在院子的中央站定,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她語氣平靜安然,就像是和院子的風對話一樣。
鐵戰心中一陣感動,當年他和郡主初識,時常在這院*同進餐。那時候兩小無猜,青澀的情誼在不知不覺間悄然而生,不帶一絲雜念,不但一粒塵埃。那段日子,當是他一生之中,最為快活的日子。
“郡主……”回想往昔,鐵戰忍不住動情的叫道。
清嵐郡主嬌軀輕輕的一顫,轉身過來,與鐵站四目相對,淚珠再一次自臉頰兩側滾落而下。她嚶嚀一聲,撲進了鐵戰的懷中,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這一哭,將她心中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委屈,一股腦的都哭了出來。只是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低得不可聞听。
鐵戰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柔聲的說道︰“對不起郡主,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沒有我,你也不會……”
他話未說完,清嵐郡主已然抬起頭來,用柔軟的手掌按住了他的嘴,搖頭說道︰“不要這麼說,所有的一切,都是命運使然。我誰也不怨,只怨天意弄人。”
鐵戰握住她的柔荑,只覺得心頭隱隱有些作痛。
清嵐郡主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掌,幽幽的嘆口氣說道︰“他,把一切都跟你說了吧?”
鐵戰點點頭道︰“在剛才來的路上,都說了。”
清嵐郡主目光閃爍,喃喃的說道︰“那就好,這麼多年,我唯一的心願就是再見你一面,如今這個心願也算是了卻了。即便此刻去死,那也是無憾了。”
“郡主,不要胡說八道,我不許你死,我要你好好的活著。”鐵戰心頭劇顫,從郡主的話中听到的不安的氣息。
清嵐郡主愣了愣,隨即苦笑的說道︰“你這個冤家,到底是要害我一生一世嗎?”
鐵戰听她如此說,暗暗松了口氣,為了緩和氣氛,揶揄的說道︰“你剛才不是說誰也不怨嗎?這會兒怎麼又說起我來了?”
清嵐郡主怔,嬌嗔的說道︰“這麼多年不見,你怎麼變得油嘴滑舌起來了?”說話時,眉宇間不自覺的帶著一抹輕松的笑意。也不知道這麼多年,她有幾次這般開心的笑過了。
鐵戰舔了下嘴唇,嘀咕道︰“今天一大早就和表哥踫了面,連早飯也沒來得及吃上一口,哪里有什麼油啊!”
清嵐郡主忍俊不禁,噗哧一下笑出聲來,將柔荑從他手中掙脫,在他胸口輕捶了一下,然後一下子跳開,笑呵呵的說道︰“如實招來,你帶來的那位姑娘和你是什麼關系?”
這話說完,她立時發現有些不妥,整個人一下子就又怔在原地,久久的不再說一句話。寂寞蕭索的表情,叫人見了一陣陣的心痛。
“郡主!”鐵戰輕聲叫道。
清嵐郡主勉強的一笑道︰“好了,你先到那樹下的石桌旁坐下休息,我叫人給你準備一些早點茶水。咱們多年未見,邊吃邊聊吧。”
鐵戰心頭一堵,變得有些煩悶,無奈的點點頭,走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
清嵐郡主則起身出去,叫來侍女,吩咐安排早飯。
鐵戰望著郡主的背影,心中驟然升起一種強烈的感覺來。景還是原來的那個景,人卻再也不是曾經的人了。所謂物是人非,莫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