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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家族里的事本來就是明面上一套，背地里又是另一套，許這吳嬤嬤兩人的事，還有別的緣故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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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天又短又冷的，眼看著就要黑了，怎麼就想著要過來呢？”吳嬤嬤見到夕研過來倒是欣喜，欲起身而未起。
“我想多日未來探望你了，便叫了悠悠一同過來看看，悠悠也無什大事，便伴我過來了。”
“大小姐。”
“悠悠，你這是什麼……”
不過，夕研也沒什麼心情去翻這筆爛賬。
李嫣落這話不就是明擺著說夕研不想過來看吳嬤嬤，這一次被李嫣落逼著才過來？
吳嬤嬤在來當父親的乳母之前，便生了這位王姨娘，之後便再無所出，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吳嬤嬤被夫家休棄，她那夫家在此之後又找個位女子，吳嬤嬤怕王姨娘被欺負，便把王姨娘帶到身前養，等王姨娘到出嫁年齡時，許是吳嬤嬤眼界過高了，竟找不著一個好夫家，而後，便做了父親的姨娘。
“你也過來了。”吳嬤嬤的笑容淡淡的。
“嬤嬤。”夕研跑上去，蹭坐在她身邊，這下，吳嬤嬤便不必起身了，以前，夕研一學了禮數後，就一直對吳嬤嬤行禮，如今，她自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吳嬤嬤當不得她行禮。
吳嬤嬤可沒想到夕研會說謊，畢竟夕研才七歲呀，這麼說來，李嫣落還真在背後誹謗她了。
吳嬤嬤便是奶了父親一輩子也用不來這個詞。
夕研一番話下來，兩人臉都黑了。
但便是父親再給吳嬤嬤面子，她終究不是這人的正經老夫人，別的下人見風使陀能給吳嬤嬤天大的面子，但李氏那邊的人卻從未給吳嬤嬤個好臉色。
以前，夕研不清楚這里面的糾葛，如今她再看這件事時，卻覺得疑惑重重。
如今一想這事，那夕如會嫁過去許是李嫣落要為鐘家那位打點的緣故，鐘家可沒有多少錢財，可要想入仕途，是少不得用錢財打點一番的，而夕如便是換取錢財的貨物。
父親對吳嬤嬤倒是真心真意的敬重，記得她還小的時候，父親就經常告訴她要好好孝敬吳嬤嬤，好好听吳嬤嬤的話，那時，她還什麼都不懂，不知道這孝敬一詞只能用在自個的長輩上，
吳嬤嬤離夕研住的地方還是有不少距離，兩人穿了好久的抄手游廊，跨過月型門才到吳嬤嬤住的院子。
吳嬤嬤原本是父親的乳母。
“姐姐。”
方進房，就見到一位穿得彩繡輝煌，面上稍有滄桑，發上偶見銀色的婦女坐在上頭，
“悠悠，你在胡說什麼呢，姨母哪有說這些話了？”
“吳嬤嬤。”李嫣落也對吳嬤嬤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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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屋里的另兩個女子也對夕研行禮，這其中一位是穿著青衣，臉上略施脂粉的女子，她長得不美，放眼看去沒有什麼亮色可瞧，顯得十分平庸，值得說的是，她比父親還要大幾個月，她是父親的姨娘，姓王。
再說這另一位女子便是夕研的庶妹夕如，今年五歲，夕研平日里也沒怎麼看過這庶妹，如今看來，這夕如也就那樣，唯唯諾諾，沒有什麼稜角可言，不過，這樣也好，庶女麼，安安分分的，大家都好。
要不然，我們害不知道她們說的哪一句是真，那一句是胡湊來的。今天我就看到一個丫頭，竟然攔著我不讓我去見哥哥，哥哥都傷那麼重了還不讓我去探望她，還有也沒把我昏迷兩天的事情跟哥哥提一下，還好我最終去看哥哥了，要不然哥哥可是要怨我了。”
她被李嫣落送去給一個比父親還大的商人做妾，那商賈雖下賤，可那錢財卻多，娶了不少位女子，人多了是非也多，而夕如雖是個庶女但也是養尊處優的，又沒有什麼心計，哪里對付得了那麼多位姨娘，還沒過一年，她便死了。
在夕研的夢里，這位夕如最終也沒什麼好下場。
“哎，姨母，你怎麼就忘了，這話不是你剛剛才說的麼？就在我們來的路上，不信，你就問問那些丫頭，對了，嬤嬤，我跟你說呀，這些丫頭有些還敢欺瞞主子呢，要是問話的時候，還真得讓她們發一下誓言，
父親是祖母的第三子，而周家的祖宅在京城，當年父親就職來了連州，祖母自然不會跟著奔波過來，所以，祖母便不同她們住在一塊，而父親歷來又敬重吳嬤嬤這個乳母，故此，吳嬤嬤在這兒還真同祖母一般的存在。
李氏素來看不起吳嬤嬤，而夕研又同李氏素不親近，何況，父親又親口對她說了要敬重吳嬤嬤，故此，夕研一直覺得是母親不知禮數，竟然不敬重長輩，之後對李氏的成見越來越深，小時，吳嬤嬤待她的確不錯，因此，在夕研心底，就連李嫣落也要靠後站。
在夕研看來，這父親和母親的感情想必是不錯的，至少父親是實心地對母親好，這麼多年來，父親身邊只有這麼個王姨娘，而且這個王姨娘還是吳嬤嬤送進來的。
夕研一听李嫣落這話，臉色一凝，明明是她自己說要過來看吳嬤嬤的，可從李嫣落口里，卻成了是她邀請夕研過來的了，還說什麼是夕研無大事才會陪她過來，夕研一個七歲的女孩，能有什麼大事？
悠悠自然知道嬤嬤是真心待我，可那句說話難听我就不懂了，嬤嬤，姨母說嬤嬤你在明面上待我自是好的，可在背地里……嬤嬤，在背地里什麼呀？姨母沒有把話說完，我問了也不說，嬤嬤，你是不是在姨母面前說了悠悠什麼壞話呀？不然姨母怎就這麼對悠悠說話呢？”
“嬤嬤，我前兩天燒得厲害，今天一醒來就想著要來看你了，我跟姨母提了一下，姨母還說你沒個空閑，叫我不要來打擾你呢，嬤嬤，我來看你是打擾你麼？姨母還說嬤嬤你平日說話是難听了點，但心還是好的，叫我別太在意了，
“好了。”吳嬤嬤打斷李嫣落的話“李姑娘，我這兒的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李姑娘還是好好回去休息吧，來人，送一送李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