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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這里簡直就如同遭災了一般,剛剛黛玉好生地哭了一場,直哭的林如海自己肝腸寸斷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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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哭的既是自己,又是父親,總之復雜的很。後來哭累了,便被人勸著回去歇下了。
至于賈府那頭,自然是有人去料理的。林如海還擔心女兒同外祖母那頭親近,怕她憂心,還要勸說一二。
可誰知,黛玉竟是提都沒提賈府,女兒不是冷情之人,可怎麼會是這幅模樣呢
林如海有些想不明白,便打發了管家使人去探听一番,總要弄清楚,女兒是不是在那府上受了大委屈。
盡管有賈珍之前的那些鋪墊,可是林如海看著越發出挑的玉兒,還是有些懷疑,有些事兒,自然是要自己親自地探听了之後,才會徹底地放在心上。
林府的下人雖然也伶俐,可一時半會兒地還真是討究不到內宅的事務上去。
再者,賈府前些日子才大肆地收拾了多半地奴才,現下留下的這些,哪里還敢胡言亂語呢?
是以,林府的下人的收獲並不多,回去之後就怕老爺責罰。林如海一副若有所思之態,讓人打發了那小子。
黛玉既然回家住了,自然是舒心的很,唯一不放心的便是紫鵑了,可紫鵑是賈府的奴才,她即便操心,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只好自己悶在心里罷了。
再者,如今父親病著,府上也沒有個管事兒的主子,她要操持的東西可不少。
黛玉又沒有學過管家理事,即便是有奴才婆子們的幫襯,可也是手忙腳亂地。听著下人的稟報,林如海使勁地攥攥拳頭,自己瞎眼了,還能怪誰呢?
不過賈府,磋磨了自己閨女的賈府卻是不能就這般地放過的。林如海自己病著,還要替閨女操持這些,實在是一番慈父心腸,黛玉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兒,越發地上心了。
成日里想法子給父親補身體,跟著管事兒的學著怎麼當家,忙的根本就沒有時間胡思亂想。
即便是寶玉三番兩次地想要上門拜訪林家,可是賈母不答應,他也要去學里念書,根本就沒有出門子的時間,無奈之下,就想著打發人買了好些的閑書送去了林府。
雖然曉得林如海病重在床,可是他沒有上門拜會賈府,賈府眾人自然也沒有心思去看望林如海。
只有賈赦打發了賈璉,帶著些補藥補品地上門了一回,其他人,壓根兒就沒出現過。
竟然沒有去攀附?賈珍覺得十分地想不明白?听著他嘴里的念念有詞,長勝在一旁腆著臉回道,
“林大人那邊兒是卸職回京啊,又是養病的,身上並沒有職權,西府哪里會看的上眼呢?”
“啊,不會罷?”
看著賈珍一臉震驚的模樣,長勝也只能嘆一聲兒,再不做聲了。
賈珍隨即默默,心中沒滋沒味兒的。
賈母這里其實並沒有賈珍主僕兩個猜測的那般無情,只是這一陣子,府上讓人惱火的事兒實在是不少。
自打元春被送回府之後,不順的事兒便多了起來。直到最近,黛玉竟然不告而別,即便林家打發了人前來告罪,可是對于賈母來說,黛玉這番作為,實在是落了她的面子。
老太太要強了一輩子,實在是沒想到,到了晚年,竟然鬧到這個地步了。
惱火了一陣子,也不見黛玉上門,賈母才算是冷靜下來了,將才從衙門回來的賈璉喚了過去。
賈璉之前身上捐著五品的同知,也不過是個虛職罷了。兩府分家之後,賈赦便拉著老臉,活動了一番,將兒子塞到了戶部。
賈璉雖然其他的不足,可是在這些人□□理上,很有幾分自己的本事,是以,他在衙門里混的很是不錯,而且還是從五品的郎中,過年之後,只怕就能成為五品的員外郎了。
想著自家二叔在工部熬了這麼些年,才是個五品的員外郎,自己這才多久呢,就能和二叔的品級持平了。
不禁地,心中泛起了幾分得意。不過听著老太太傳話,賈璉急忙地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官服也沒來得及換,便跟著丫鬟去了榮慶堂。
當然了,有沒有穿著官府炫耀,刺人眼的心思也只有賈璉自己知道了。
听著老太太詢問林姑父的情況,賈璉心下有些詫異,不過面上不顯,好生地回了一遍林如海的身體狀況,如今御醫就駐扎在林府,吃著何種的補藥之類的都一一地告知了賈母。
簡直是事無巨細啊!賈母听了之後,淡淡地打量了一番長身玉立的孫兒,看著他神情一如既往地恭謹,也覺得自己的多心很是沒意思,便揮手讓賈璉退下去了。
賈璉出了老太太的屋子之後,眯著眼楮打量了一番這個院落,然後才抬步走了。
“元兒,你說說,你林姑父是不是還受皇帝的信重?”
如今賈府里,能與賈母商量事兒的也只有賈元春了,她在宮里待過,又是坤寧宮伺候過,見過聖上的,自然也知道幾分聖上的秉性,又是自己一手教導出來的,聰慧可人的性子,是以,賈母對于大孫女兒更加地看重。
“這個,只怕是看重的。”
元春並沒有拿大的意思,還是一副淡淡的模樣,也並不因為老太太的寵愛就拿大。從丫鬟手中接過了美人錘,慢慢地替祖母捶腿,不疾不徐地道。
她雖然名義上是女史,可也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宮女兒罷了,這些活兒也是極為地順手的。
賈母瞧著元春低眉順目的樣子,而且頭發中還夾雜著幾根銀絲,心中更加地酸澀。
自己謀劃了那麼許久的事兒,就被人給硬生生地毀了啊!
雖然最大的嫌疑人賈珍就在眼前,可是賈母並沒有甚麼動作,因為她了解賈珍,顯然,這樣大的手筆並不是賈珍能辦成的。
不自覺地,賈母就想到了在道觀里的賈敬,可是賈敬既然出手了,她還真是不敢有大動作。
那老家伙雖然是自己的佷子晚輩,可是對于自己這個嬸子,可也像珍兒那般尊著,敬著。
賈敬之前可是義忠老千歲的謀士,此事雖然極為地機密,可是賈母有幸知道一點子□□,是以,她一點兒也不敢小覷賈敬。他若是要算計,只怕西府毫無還手之力。
這也是賈母並不敢有大動作的緣故,賈珍還傻乎乎地覺得是自己將西府鎮住了。
還暗暗地得意自己是不是有王八之氣!
傻人有傻福,或者說無知是福,說的就是賈珍。
回頭來再繼續說賈母元春祖孫倆,對于聖上是不是還器重林如海,元春的答案讓賈母蹙眉不已。
她問的是聖人,而不是老聖人,就知道這位老太太很有見地。雖然聖人現在還不是那麼強勢,可是賈母相信,假以時日,聖人不會繼續這般潛伏的。
當然了,大家其實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一個是日薄西山的老獅王,一個是身強力壯的新頭領。
這其中,誰強誰弱,一目了然。大家雖然承認,可是心里的惶恐也是不減的,是以,更多的人便開始了作死行為,頗有一種“瘋狂最後一把”的念頭。其中以老臣和勛貴為最,不過勛貴更加地瘋狂一些就是了。
當今不待見勛貴也是其中的緣故之一。
“既然是這樣,那麼林家這門親戚就斷不得。”
賈母不管是為了誰考慮,都有了這個決斷。元春聞言,也是極為地贊同,她是在宮廷里待過的,自然是曉得有些事兒的,極為機密的事情也是曉得幾件的,不過這些事兒卻是誰也不能說,就是自家祖母也不行。
有了決斷之後,賈母便開始思慮了。不過,她甚是頭疼,看著元春,竟是生出了一個荒唐的心思。
要是將元春許給林如海做繼室,不知道會如何?
隨即,就搖頭否定了,這輩分不對,亂了人倫,卻是不行。賈母嘆氣一聲兒。打發元春下去替自己準備禮單去了,她要親自上門探望林如海。
自打元春回府之後,為了不讓孫女兒尷尬,賈母便把自己的私房的一部分便交到了元春手上,讓她替自己打理。
元春雖然極力推辭,可是賈母執意如此,元春只好接下了。听了祖母的吩咐,元春便放下了美人錘,帶著抱琴出去了。
抱琴的年紀也不小了,不過她已經說了自己一輩子不嫁人了,是以,大家並不勉強。
抱琴自己自梳了,現在雖然還是在元春身邊兒伺候,可日後的前程,還真是不知道要落到哪里去呢。
抱琴也實在是沒法子了,她進宮這麼些年,本來就和父親親人不親了,兄弟也是娶親成家了,現在父母也都榮養了,家里是弟媳在當家做主,對自己這個大姑姐客氣地讓人難受。
抱琴又不是傻子,能從宮里出來,她的心機手段可都不缺,可是這份心思不願意用在自己的親人身上。
對于嫁給府里的小廝,抱琴一點兒想法都沒有,至于嫁到外面,做個填房繼室之類的,抱琴更加惶恐。
是以,再三思慮之後,她便自梳了,在這府里當差,前些日子,璉二奶奶還說呢,日後她家大姐兒的規矩可要拜托抱琴了。
這可是好事兒,雖然抱琴沒有立時應下,可還是有些意動的。不過元春這個做主子的沒發話,她即便再著急也沒用。
不過好在大姐兒還小,並不著急。
元春擬寫的禮單子自然是再妥當不過的,林家也只有兩個主子,置辦的東西左不過是些補品人參罷了。
第二日一大早兒地,賈府的帖子便送到了林家。林如海拿著管家送來的帖子,面現嘲諷。
不過听著外面的腳步聲,很快地便是慈愛無限了。對于自家老爺的變臉功夫,這些日子下來,林管家自然是見怪不怪了。
當然了,對于姑娘的孝順,那也是極力地稱贊的,正是因為姑娘在老爺身邊兒盡孝,這才讓老爺的身子骨兒有了起色。
黛玉帶著雪雁,拎著食盒兒前來督促父親吃用早膳了。林如海病了,雖然有御醫的藥物調理,可是這藥補不如食補啊,黛玉听了他人的意見之後,又參考了御醫的意見,便開始給林如海做藥膳。
林如海的日子便痛並快樂著,雖然自家女兒的一片孝心,可是這藥膳的滋味兒實在是不好啊。
可是為了讓黛玉高興,林如海也是眼楮都不眨地將黛玉送來的鴨血湯灌了下去。
不過今日的味道十分地合乎林如海的心意腸胃,就是之前看到賈府帖子的惱意也消散了不少。
黛玉自然是看到了那帖子,咬了咬嘴唇,並沒有說話,看著父親用了早膳之後,便退了出去。
旁人她是無所謂的,可是外祖母,還是略微地有幾分感念地。不管別人說什麼,可外祖母對自己,那是有一份兒真心實意在的。
林如海對于女兒,那自然是了解的很,自然是看出了她的糾結,嘆氣一聲兒,他也想知道,岳母來的目的。便讓人去賈府送了回帖,表示了林府願意接待賈母。
賈母接到了林家的回帖之後,總算是放心下來了。
第三日,賈母便帶著元春,寶玉兩個上門了。寶玉今天本來是沒法子來的,可是求了老太太好久才讓她松口的。
賈母特地地寫了條子,讓人送去了學里,這才換來了寶玉的一天悠閑。
對于學里的規矩,不管別人是什麼想法,寶玉是厭惡透頂了。可惜,他家老爹都是贊同的,他一個無知小兒,又能如何呢?
嘴上還不敢抱怨,若不然,那些懲罰就足夠自己受的了。作為最為厭惡四書五經這些正經書的寶玉來說,抄書啥的,真是讓人頭疼死了。
眾人妝扮好了之後,便動身了。自然地,寶玉騎馬,賈母元春祖孫倆乘車。賈璉去衙門里,竟然一個護送的人都沒有。不過有寶玉,外加上管事兒的,倒也沒多大的問題。
小半個時辰之後,賈府的馬車便停在林府門口。很快地,拿到了賈府帖子的奴才們一邊兒開了府門,一邊兒打發人去里面送信。
黛玉听了婆子的傳話之後,帶著丫頭們很快地就趕往二門去。不過賈母並沒有要往內院去的意思,她要去探望林如海。
黛玉有些遲疑,不過因為元春也來了,倒是不好不管,只好她出面招待元春,賈母帶著寶玉去前院兒。
寶玉雖然不想去,可是賈母並沒有讓他留下,沒法子,只好戀戀不舍地看了看黛玉,然後攙扶著賈母走了。
“二表哥也懂事了許多。”
看著寶玉離去的背影,黛玉說道。
“是呀,這些日子都在學里上學,今天好容易地求了老祖宗才能閑一日的功夫。”
元春淺淺地笑著,這位表姐雖然很是和善,可是黛玉心中總是和她親近不起來。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黛玉自當是自己的緣由,不過既然是親近不起來,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
誰也不在意就是了。
元春看著青蔥年華的黛玉,想著早上自己梳頭時的華發,心中越發地不是滋味兒了。
不過臉上的笑意更加地柔和,
“林妹妹,帶我賞賞府上的園子,可好?”
“自然是沒問題的。表姐請!”
金秋的月份,府上的園子雖然沒有特意地打理,可景致很是不錯。
見識過了御花園的景致後,元春看著其他的地方的布置就有些小家子氣,包括自己一直引以為榮的榮國府。
可是,林家的院子卻是鮮有的闊朗,並沒有半分的小家子氣。看著這院子,就知道主人是心有丘壑之人。
本來心中有些不忿,可是竟是找不出半點兒不好來。元春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無聊的緊。找林家的茬兒做什麼呢?對自己又有什麼益處呢?
現在只怕是賈家求林家的地方多些呢,這樣的認知真是讓人不爽的很,可事實如此,元春倒也沒有抵賴不認的念頭。她最大的優點便是不妄自尊大,能看得清自己的位置。
這也是在宮里這麼些年鍛煉出來的,在宮中,如果不謹慎的話,被吞了,那就只能算你活該了。
這樣想著,她又有些意興闌珊起來。
黛玉雖然不知道這位表姐在想什麼,可她很是敏感地覺察出表姐不高興。
兩人不咸不淡地說著閑話,前面書房的賈母和林如海之間的談話也不甚愉快就是了。
對于林如海來說,賈母即便是替自己養育了女兒幾年,可是對于黛玉的教育很是缺失,並沒有放在心上,而且還圖謀林府的財務,這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即便是他們並沒有成功。
賈母看著林如海瘦骨嶙峋的模樣,也是心酸不已。可是林如海對岳家的怠慢,與自己的生分還是讓賈母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兩人說了幾句之後,便沉默下來了。賈母想著等會兒要怎麼勸說林如海,林如海自然也是在揣測賈母的來意。
“如海,你可想過玉兒的將來”
盡管林家和賈府之前已經有了默契,要將兩個玉兒湊成一對,可是並沒有明說出來。這也是讓林如海覺得很是慶幸的一點,若不然,自己的女兒就要搭上一輩子了。還有林府的百萬家財,想想都覺得堵的慌。
“這事兒再說罷,玉兒還小,我的身子骨兒也不大康健。”
林如海淡淡地道,說了這麼幾句話之後,他有些精神不濟,隱晦地拒絕道。
賈母身為長輩,自然就沒有強迫的意思,在她心里,寶玉日後是有大造化的,配黛玉,那也是因為黛玉是自己的外孫女兒,若不然,寶玉就是娶個公主,那也是配的上的。
林如海不樂意,賈母自然是不會強逼的,看著林如海咳的不行,鼻涕眼淚的都下來了。
賈母便不好多待了,告辭了。林如海自己都顧不上了,就甭提甚麼相送之類的了。
林管家一邊兒地陪著賈母,一邊兒地往內宅送信,讓姑娘出來送客。
元春和黛玉听著賈母要走了,都有些詫異,不過二人現在都是笑意吟吟的,心思一點兒也不外露,就往外走。
黛玉最後還是沒有留下自家外祖母和表姐,扶著賈母上車之後,黛玉便回身目送賈府的車隊離去了。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往寶玉那兒瞟上一眼,兩人似乎是陌生人一般。實在是讓寶玉傷心不已,難不成自己的一顆心就這般地錯付了麼?
這樣想著,他的情緒更加地低落了。不過很快地寶玉就沒時間糾葛這些了。雖然賈母替他請假了,可是功課卻是一絲半點兒地不能落下。
賈政對于次子寄予厚望,自然是會好生地督促他的功課。尤其是賈政現在並不大往衙門里去,成日里閑在家里。有了更多的時間來檢查兒孫的功課。
對于賈母將紫鵑送到了林府的事兒黛玉沒有多想,可是林如海就不行了。讓人仔細地看著這丫頭,若是有惹事生非的,那麼就第一時間地送回賈府。
好在這丫頭是有些痴性的,伺候黛玉那叫一個忠心耿耿,實在是讓眾人挑不出來一點兒錯處來。
雖然還是有些懷疑的,可是林如海對于自己女兒的手段表示贊賞。
林如海的身子骨兒見好了之後,便拖著病體去宮里謝恩去了。總之,不管是上皇還是當今,對于林如海都是極為地滿意。
林如海從宮里出來之後,就成了禮部右侍郎,這職位,那就是個養老的,既體面又輕省。
這份旨意一出,大家自然明白林如海簡在帝心。一時之間,林家的訪客盈門。
不過林如海因為身子的緣故,並沒有要接見訪客的意思,反而是緊閉府門,謝絕訪客上門。
他生病的事兒也是實情,倒也不是推托之詞。大家也沒有什麼抱怨的意思,不過雖然人不見,可是禮物還是得收罷。
短短地三五日里,這禮物就堆滿了兩間倉庫,實在是讓黛玉憂心不已。
父親並著,許多的事兒她也找不著人商量,不過還是有管家可以幫忙。
很快地,就有人替她解決這個麻煩了。林如海通過人找了兩個宮嬤嬤出來。
都是三十上下的年紀,一位任嬤嬤,一位常嬤嬤。姓常的那位打發人送去了寧國府,給惜春做教養嬤嬤,一位自然是留在女兒身邊兒,好生地幫襯黛玉了。
看著哥哥帶著一位略顯刻板的嬤嬤進來,惜春便放下了手中的書,想知道他來做什麼。
“妹妹,這是常嬤嬤,宮里出來的,日後就留著妹妹身邊兒了。”
兩人寒暄之後,賈珍發現自家妹子並沒有和自己親近的意思,略帶著幾分失望,便走人了。
他本來就不閑,今天還要西府去看一場好戲呢。
西府
今天是二房搬家的日子,其實大件兒地早就搬過去了,今天是些子細軟和幾位主子們搬過去的吉日。
這個時辰自然也是請了欽天監的大人們算過了的。這搬家,圖的可不就是個吉利麼?
賈赦看著空蕩蕩的院落,神色有些輕松,又有些悲涼之意。總之,很是詭異就是了。
賈母的東西最多,是以,搬東西的車隊搬了四五遍,這才算是搬完了。
不過即便老太太偏心,一點兒私房也沒有留給大老爺,可一向愛財的大老爺竟然沒有脾氣,實在是讓眾人很是想不明白。
賈赦將老二一家子都弄了出去,總算是清淨了。至于老太太的那點子錢財,他才看不上眼呢。
就算老太太的財務再多,還有自己的多了?自己這里還有祖母留下來的私房呢。再者,有兒子賈璉,怕甚麼呢。
賈政一家子花了大價錢,買了新宅子,又頗為奢靡地修建了花園子,雖然比不上國公府的氣派,倒也差不離了。
賈政的心情很好,只是兒孫們去族學有些麻煩而已。不過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賈政想了想,便不理會了。
不過等到家政得到學里的消息,說是寶二爺已經有三五日沒有去學里了,頓時大驚,急忙地去喚了寶玉身邊兒伺候的過來相詢。
李貴對于老爺那真是後怕的不行,賈政沒問了幾句,就抵擋不住了,一句都沒敢隱瞞地招認了。
等得知兒子和一個什麼忠順府的戲子攪合在一起之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混賬羔子,真真兒將自己的老臉丟盡了。在嫌棄兒子丟臉的同時,賈政心中更多的是氣惱。
兒子這般不爭氣,日後可要如何呢?想著二房現在已經搬了出來,門第本來就低,兒孫再不爭氣,可要如何是好?
是以,賈政越發地焦躁,越發地想要兒孫上進。
賈環和賈蘭兩個一個庶子,一個長孫,雖說也是他的子孫,可是賈環和賈蘭的功課都很好,也並沒有讓賈政操心之處,是以,賈政的目光辦多多地放在了寶玉身上。
寶玉是他的嫡子,日後二房的前程還要看寶玉的,再者,寶玉出身不凡,雖然賈政嘴上嫌棄著,可是心中也是有些不同的期盼的。
現在,寶玉竟然和戲子之流混在一起,如何能不讓他著惱。李貴雖然曉得自家哥兒這事兒一出,老爺只怕是惱的不行,可實在是沒想到他會這般地火冒三丈。
想著趕緊地去後院兒搬救兵,不管是找大小姐還是驚動老太太,都好啊。
可惜,他這里心思剛剛一動,那邊兒賈政就吩咐了眾人,今日萬不可去二門上傳話,要是有動靜兒,統統打死了事。
老爺發了雷霆之怒,大家伙兒也是懸著心。就算這些人是後來留下的老實本分之徒,可對于賈府的事兒知曉的是一清二楚的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是一副面面相覷之態。
寶玉在外面和幾個紈褲之徒喝酒玩樂,到了這會子,本就有些醉了。听著老爺在書房等他,唬的酒意就散了大半兒。
“老爺可是心情不好?”
寶玉瞧著眾人面容有些不對,便開口問道。
“寶二爺,快去吧,老爺等的時辰不少了。”
這話一出,寶玉自然是曉得自家父親只怕是生氣了。急忙地對茗煙兒道,
“趕緊去二門上使人找大姐姐。”
“寶二爺,快別耽擱了,老爺正等著呢。”
那奴才沒有提的是,老爺早就封住了二門,防的就是二爺去求救。大家對于茗煙成了寶二爺的身邊少不了的人物自然是有些意見的。茗煙平日里也傲氣,讓他吃些排頭,自然是眾人都樂意的。
“父親,兒子回來了。”
雖然寶玉人已經清醒了,可是酒氣還是沖的很。賈政自詡端方君子,何曾這般地放浪形骸過?
看著寶玉雙頰酡紅,顯見地吃的不少,而且時日也不短了。
“你這個逆子!給我跪下!”
賈政二話不說,便喝令道。寶玉自然是曉得事情敗露了,雙膝一軟,便跪倒在地。
賈政看著兒子這副沒有出息的樣子,惱火的不行,抬腳就踹。寶玉只覺得肩膀疼的厲害,一個趔趄,差點兒就後仰在地了。
不過看著賈政的怒火忡忡,他也不敢如何,急忙地爬起來,又跪好了。
兒子讓人惱火,可他身邊伺候的人就是該死了。賈政看著外面探頭探腦之人,揚聲道,
“外面是哪個?”
“老爺,奴才是茗煙兒,二爺身邊兒伺候的。”
“來人,將這個沒有規矩的奴才拉下去,賞五十板子!給我重重地打,讓他長長記性,省的成日里帶著寶二爺胡混。”
眾人听了,急忙地拿板子地拿板子,搬凳子的搬凳子,不一陣子,外面就想起了“ 里啪啦”的聲音。
寶玉听著,心中十分地不是滋味兒,可是老爺在起頭上,他還真是不敢求情。
看著寶玉這般,失望的可不僅僅是奴才們,就是賈政,看著自家兒子這般沒有擔當,心中閃過一縷失望。
這個兒子,難不成真是個扶不起的?
“算了,你先回去罷。日後的功課抓緊了,要是再有下次,皮子不揭了你 。”
“老爺,兒子曉得了。”
寶玉因為能逃過一劫而在慶幸,不過外面的茗煙卻已經昏死過去了。眾人面面相覷,這板子還要不要繼續啊?
不過三十板子下去,茗煙也不過是個孩子罷了。眾人看著生死不知的茗煙,心中不免地閃過一絲不忍來。
寶玉出了賈政的屋子,看著茗煙,皺著眉頭,面容十分地悲戚,往前走了兩步。可是念起了屋里的父親,沒了奈何,轉身走了。
不管是心中多麼地沉重,都不免地讓奴才們傷懷。“兔死狐悲”,眾人生出了“感同身受”的心思。
日後還是遠著寶二爺罷,看著如今的環三爺也不差,說不定日後的生計還是要落到他身上呢。
至于賈蘭,大家都知道大奶奶看的緊,也不是誰都能湊到他跟前的。
寶玉回了後院兒,如今只有他還在老太太的院子里住著,賈環早就搬到了前院兒,至于賈蘭,自然是隨著母親一起罷。
內院的事務都是元春在料理,至于王夫人,自然還是在佛堂吃齋念佛了。
她的女兒元春管家,那肯定是不會怠慢了自己的母親的,是以,就算是王家,也算是放心的。
瞧著幼弟進來了,滿身地酒氣,衣服上又都是塵土,元春便有些詫異。
“這是怎麼了?你又去哪兒混了?小心老爺知道了,給你板子吃。”
元春長寶玉十來歲,對于這個幼弟,一向是疼到了骨子里的,看著他這般,雖然還有些責備,不過更多的是心疼。
“不要緊的,大姐姐。老爺剛剛說過了。我明兒要早起去學里,有什麼吃食沒有,隨便來兩口墊墊肚子,然後就去歇息。”
“好,你趕緊去洗漱換衣裳罷,我讓人去廚房安排菜飯給你。”
元春听了,也是有些著急,急忙地打發弟弟回院子去了。
“什麼?你是說,蓉哥兒媳婦有身子了?”
賈珍聞言,驚喜連連,對著尤氏問道。
“可不是麼?今兒接到了兒媳的書信,說是有了一月的身子,想要京里派幾個老成的嬤嬤過去幫襯呢。”
尤氏心中泛酸,可是面上卻是極為地歡喜。她就知道,老爺定是極為高興的。
“唔,這是好事兒,你好生地打發幾房人去南下罷,還有老成的嬤嬤也是要找兩個,最好是照顧過婦人生產過的。”
瞧著賈珍絮絮叨叨的樣子,尤氏心中更加地酸澀,不過面上丁點兒不顯,面上也是一片地喜興。
夫妻倆這些日子倒是關系緩和了不少,對于尤氏,雖然賈珍也看不上眼,不過她是個可憐人,這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對于尤氏的听話,賈珍是滿意的。賈蓉兩口子離京之後,這二人的關系便緩和下來了。當然,其中有多少是因為她討好惜春的緣故,就是誰也不知道的了。
“是呀,還要多多地準備些吃的補的東西才好呢。江南的氣候也不知道媳婦兒適應不適應。”
說著說著,尤氏倒也有幾分興致了,想著軟軟香香的孩子,有是自己能有一個,那該多好。
可惜,老爺都不進自己的院子,這樣想著,頓時意興闌珊起來,沒了之前的興致。
秦氏和賈蓉的小日子過的不錯,即便林如海回京了,可是賈氏的根基也算是在江南一帶,是以,在江南為官,他又不是個多事兒之人,這官兒做的倒也是有滋有味的。
現下,妻子有了身孕,自己眼看著有後了,對于秦氏的態度慢慢地和軟了幾分。
兩口子說著孩子,說著日後的日子,似乎更加地溫和了些。周圍伺候的下人們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賈府的嬤嬤和下人們帶著幾大車的東西南下了,對于老爺和太太的囑托,眾人都是精神抖擻,這要是生個兒子出來,就是府里的繼承人啊。
大家的前程自然是不少的。這樣想著,眾人的心思更加地熱切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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