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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默接過話，直接用德語說起了康德和叔本華，從德國古典哲學說到現代悲觀主義哲學，說的是聲情並茂，听得杜秦是雲里霧里，他只是知道一些各國語言簡單對話而已，遇到一個跟自己討論哲學的人，完全蒙了，這種專業的詞匯就算拿給德國人都未必懂，歐陽海默信手拈來連一點思考的時間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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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秦心里也明白海默這是故意讓自己難堪，報復自己沒事兒讓司徒飛然下不來台，可是自己確實什麼都听不懂，只好尷尬的笑笑。
見對方遲遲沒有回應，海默自信的一笑，說道︰“怎麼？杜總對哲學沒有興趣？我的男朋友也對語言沒什麼興趣，可見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閣下還是不要讓我們為難了。”
“男朋友？”杜秦疑惑地看著司徒飛然。
“一見鐘情不行嗎？”海默拉起飛然的手，沒有絲毫的回避，抬起頭，炯炯有神的雙眸直接看向眼前的人，宣示著自己的決心，飛然微微低垂著頭，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緊緊地回握著海默，走上前，讓海默輕輕靠著自己，這細小的動作看的杜秦十分惱火，這個女人應該是自己的！
“我還真是不知道歐陽小姐心有所屬了。”
“听說君子有成人之美。”海默回答道。
“哦？可我也听說君子是斗不過小人的。”杜秦嘴角輕咧，笑的有些陰森。
“枉做小人又是何必？”
“比起結果，過程都不重要。人們都是只能記住頂峰的人，千年老二永遠都不會被關注。”
“那個頂峰的人，得了太多的關注，擁有了太多榮耀的光環，卻也是眾矢之的，千年老二可是永遠安全的位置，與其做風口浪尖的人物，不如退而求其次吧？”海默由著自己跟杜秦打啞謎，听得身後的飛然不明所以的。
“不是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嗎？”
“可是‘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何必找死呢？”
“曲解古文，歐陽小姐不覺得自己這麼做，很不合時宜嗎？”杜秦依舊面色不改，鐵了心般不依不饒。
“听說甦軾裝了一肚子的‘不合時宜’，海默不才，樂意效法。”
遠處的海風一邊得體地應對著其他人，一邊留意海默這里的動靜，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就帶著唐蕊走過去，表面上是跟杜秦打個招呼，實際上也是給海默解了圍。
“杜總，好久不見。”海風說道，“該不會是一個人吧？”杜秦這才想起自己的女伴，自己為了跟歐陽海默搭訕，把女伴放在一旁，置之不理，如今海風提起，自己的目光也不得不追尋，卻看見那個女人正在跟別人說笑，眉眼間頗有諂媚之嫌，不覺面色一冷，跟海風說了一句就走了。
“你們倆沒事兒吧？”海風問道。
“能有什麼事兒？杜秦又不是豺狼虎豹，能把我們拆骨入腹不成？”
“他可比豺狼虎豹狠多了，你不知道他的手段，還是不要輕易下定論的好，能把生意做到他那個地步的人，都有兩把刷子。你以後真正接觸了商業圈，就知道這里面的文章，可比書本精彩多了。”
“他想讓我的人生精彩，我卻想知道他的臉色能有多精彩。”海默微微一笑，黯淡了會場的燈光。飛然是她的死穴，踫不得，惹不起，既然杜秦敢挑戰，就如了他的願吧。
“心兒，女伴也是女朋友的意思嗎？”
“不一定，女伴只是說參加這種場合的男人帶的女人。”
“不是女朋友，就這樣摟摟抱抱的？”飛然覺得難以置信，男女授受不親，若是處于禮儀，也該是訂婚的人，至少按照這里的說法是男女朋友才行，隨便兩個人就這樣肢體接觸，他總覺得不妥當。
“怎麼了？這下知道什麼叫做有傷風化了？唐蕊好歹是我的未婚妻。那些個大腹便便的人看見沒？都領著一個個年輕貌美的女人，你以為都是什麼關系？總不會是老夫少妻這麼簡單。”
“你是說……？怎麼可以這樣？穿的是綾羅綢緞、錦衣華服，行事卻像是秦樓楚館的人，這里的女子怎麼可以這般自降身份？”飛然懷疑地看向海默，想確認一下這個一貫不怎麼靠譜的海風說的話是否是真的，卻看見海默點頭確認的動作。
“兄弟，你來了這里，就要記得，這里的男人干的都是你們那里女人干的事。你們那里陰盛陽衰，也是陽盛陰衰，有些女人就是這樣，會刷新你三觀的。”
飛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問道︰“三觀是什麼？”
海風頭痛的扶額，自己沒事兒拽什麼文，又招惹他了不是？看了看海默，那人擺明了置之不理，自己看好戲，只好硬著頭皮說道︰“這個你以後會知道的。”
“海默，今天是個好時機，你要不要直接就公開你們要結婚的事情？”唐蕊問道。
“我也不是沒想過，只是人家剛剛才來表明心跡，我現在就公開我的事情，豈不是當面給了杜秦一巴掌，雖然遲早也要對付他，但是我現在根本還沒什麼根基，這麼得罪他，以後還會有好果子吃嗎？”海風說道。
“那，這個機會就錯過？唉，應該是不甘心的吧？”
“結婚當然不能說，但是戀情還是可以公開的，難得有這麼一個機會，就給那些人打個預防針吧，省得他們以後有事兒沒事兒都往我們家送人給我相親。”
“也是。”海風沒等唐蕊說話，就直接打斷了她，說道︰“要不雙喜臨門吧。”
“雙喜？”海默上下打量了一下海風，問道︰“你這是要步入結婚殿堂的節奏？蕊姐，你答應了？我以為我哥還要多求幾年呢！蕊姐，現在還沒定下來，反悔還來得及。”
“哎，你是不是我親妹？你哥我求了多久，你嫂子才答應的？不幫腔就算了，還沒事兒挑唆你嫂子！”
“喲，證還沒領呢，就說嫂子的話，我還等著領改口錢呢。說真的，嫂子，你結婚之後就在家相夫教子了？也不工作了？你看看你被我哥教唆的，什麼時候這麼沒原則了？”
唐蕊看了一眼海風，面上一紅，沒有答話。
“錢錢錢，你掉錢眼兒了啊？有本事自己去掙。讓你管管家里的企業，你看看你，還說從海默醫院入手，海默醫院那是公益性的醫院，根本不賺錢，如果不是地方上和國家上都有專項補助，每年還有不少課題經費特批給醫院，我們旗下其他企業不知道每年要往里面補多少空子。”海風看了看海默，到底還是說了實話。
眼見著歐陽澤年紀大了，經歷了海默起死回生一事，又蒼老許多，自己這個妹妹，也是樂得當個甩手掌櫃，別人家都是兒女為了家產爭斗不休，他家可好，這個妹妹什麼都不要，夠吃夠喝就行，剩下全給自己。
“那這個改口錢是不是沒有了？”海默絕口不提接管生意的事。
“有有有，有還不行？少不了你的。一會兒找個機會，我就說一下要結婚的事情，還有...
你們的事兒。婚期還是要兩家人一起商量的。對了，說起來，明天的拍賣會不知道會怎麼樣，那個琴，你也有興趣吧？”這話是對著飛然說的，海默有興趣，海風自然知道。
“是，心兒跟我說，傳言中此琴十分難得，我也想一睹風采。”
“只是，琴這東西跟別的不一樣，不試音，不彈琴，就直接拍賣，似乎不太好。”海默對海風說道。
“你以為人家沒想到？听說特意請了古琴名家來彈，彈完了拍賣才開始，這個噱頭做的，嘖嘖，還真是難得。”
“那又是何必，倒不如我跟飛然去彈，反正也是一對琴。”
“得了吧！人家那琴可寶貝的很，不見得會給你們彈，再說，海默你雖然琴彈得好，但是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些日子也沒看見你彈琴，生疏了也有可能，千萬別丟人啊！”
海默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只是問道︰“你告訴我，這琴是誰的，我自己跟她說，不經過你就是了。”
海風伸出手臂，手指一指，說道︰“你看見那對中年夫妻了沒？一眼就能看見的，淡紫色衣服的那個女人跟她老公，就是他們，喏，男的姓鄧。听說他們是偶然得了這對琴，雖然十分寶貝，但是兩個人都不會彈，珍藏了多年，還是決定拿出來賣了。”
“我去去就來。”海默帶著飛然，徑直走向那對夫妻。
“鄧先生，鄧太太你們好。”海默大方的一笑。
“你好，你是……？”鄧先生自問認識的人也不少，卻似乎從沒在這種場合見過這個女子。和其他的女人不同，這個年輕的女人並不依附自己的男伴，而是很有主見的一個人跟他們交涉。
“在下歐陽海默。”
鄧先生瞳孔一張，顯然沒想到眼前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病弱的歐陽小姐，“歐陽小姐你好，你能來參加這個宴會，我們感到很榮幸。”
“不敢，您是長輩，叫我海默就好。”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海默小姐。”
海默有些遲疑，自己讓了一步，可是人家也疏遠了一步，雖然叫了海默，但是自己加了一個“小姐”，就又疏遠了，何況稱呼的事情都是相對的，人家也沒有說自己可以叫人家鄧叔，實際上是踫了個軟釘子。海默調整一下，又說道︰“實不相瞞，海默有個不情之請。”
“不知道鄧某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鄧先生一愣，雖然自己的能力不小，但是比起歐陽家，根本就不值得一提，這個人來找自己幫忙，不知道是什麼事，也不敢輕易應承。
“我听說這次的拍賣會，鄧先生有一對琴在拍賣之列。”
“確實是，不過拍賣的事情已經走了流程，就算歐陽小姐想私下跟我買，也是不行了。”
海默又是禮貌一笑，說道︰“海默不才，但是基本的規則還是知道的，不會作此非分之想。只是剛剛听說，拍賣會上，鄧先生請了人試琴。”
“確實，難得的琴，總要有人听過才知道它的價值。”
“海默想做那個試琴的人。”
“這……”鄧先生決計沒有想到歐陽海默竟然是為了這件事，“可是我已經請了別人來，也簽了合約，這麼做，似乎有些不妥。”
“違約金，海默願意承擔。”
“可是海默小姐，你只有一個人啊！”
海默得意一笑，說道︰“我和我的男朋友心意相通，一定可以奏出讓您滿意的曲子。”
鄧先生顯然有些猶豫，他不願意為了這點小事就得罪歐陽家，可是賣琴對自己也很重要，要是被砸了場子，自己也是臉上無光，權衡利弊，自己下了決心，說道︰“光說不練假把式，海默小姐敢不敢去後面一試？”
“樂意之至。”于是海默帶著飛然，跟著鄧氏夫婦去了後面保存展品的地方。
－－－－－－題外話－－－－－－
為什麼麼有書評…乃們都是默默看完，又默默飄走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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