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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端雲原本還在門外，听到陸寧的淒厲的叫喊聲，忙走進臥室，一眼就看到被陸昊拎著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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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陸昊的神色，從來很少發脾氣的人，這會兒眼楮就跟噴了火一樣。
“昊昊，你這是做什麼？寧寧是你妹妹，快把她放下來，這樣拎著像什麼話？”
方端雲掰著陸昊的手，想讓他松開，可他卻緊緊的攥住，還加大了力氣。
眼楮變得猩紅，厲吼道︰“你問問她到底做了什麼？”
說完，像是氣不過，狠狠一甩，又將陸寧甩到了床上，發狠似地盯著她看。
陸寧驚魂甫定，穿著粗氣趴在那兒，方端雲走過去，把陸寧扶起來，“寧寧，你到底又做了什麼，惹得昊昊這麼生氣？”
“媽！”陸寧摸著臉頰，帶著哭腔喊道︰“媽，昨天我臉上那巴掌印就是念采薇打的，我就剛剛跟朋友幸災樂禍了幾句，哥哥就說她摔倒是我弄得，媽，我沒有。”
靠在方端雲肩膀上，眼角瞥著陸昊。
“昊昊，你看，寧寧說不是她做的，你寧願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妹妹，昊昊，你看清楚親疏遠近，寧寧才是你的親人。”
“陸寧，你給我老實說，昨天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陰沉著一張臉，聲音因為喝酒過度的緣故，而有些低沉的沙啞，厲聲喊出，頗有種令人膽顫的氣勢。
陸寧縮在方端雲的懷里，猛烈的搖頭，“不是，不是我做的，我就是氣不過她打我，才那樣說的。”臉頰上，似乎還能感覺到那火辣辣的痛意，陸寧心里發笑，活該，孩子沒了最好，指不定又是個不知名的野種。
“你給我發誓，以陸家發誓。”陸昊卻是不信，斂著眼眸就盯著陸寧的雙眼看。
一提到陸家，方端雲“蹭”地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變了變，揚手就打了陸昊一巴掌。
“昊昊，她對你就那麼重要？為了個外人，這麼對妹妹，值得嗎？她打了寧寧兩巴掌，難道還不許寧寧嘴上發泄發泄？”
胸口劇烈起伏，“現在，竟然還要為了她，拿整個陸家起誓，陸昊，你現在能耐了哈，我說的話，對你都沒用是不是？”
對于這個兒子，方端雲還是十分滿意的，可從五年前開始，就為了那個女人，跟自己唱反調，到現在，竟然是到什麼都不顧的地步了。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精心雕琢的東西要被破壞，方端雲能不氣嗎？
恨鐵不成鋼啊！
越想越氣，伸手就指向門口，“你要是想去找她，成！現在就給我出去，以後，你也跟我們再沒有關系，愛找誰就找誰，沒人攔你。”說到這兒，眼里的淚水順著眼角滑出，臉上，是一副決然的表情。
“哥，你怎麼冤枉我都行，可是，怎麼能惹媽生氣呢？”抽了紙巾，替方端雲擦臉，“媽把我們拉扯這麼大容易嗎？現在為了那個女人就要跟我們翻臉，哥，你還是人嗎？”
憤憤的咕噥著︰“何況，現在你跟菱悅姐訂婚還有了孩子，怎麼還能想著別的女人呢？你這樣做，對得起她嗎？對得起還沒出生的孩子嗎？”
陸昊站在那兒，胸中燃燒的怒火，像是突然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冷熱交加，讓他痛苦不堪。
手，緊緊的握著，就那麼低著頭，沒再看兩人，疾馳的出了臥室，奔進了自己的房間。
靠在門門上，緩緩下滑，雙手捂著臉，有熱意擦過手掌，從指縫間流出。
恨！
恨自己為什麼總是這麼軟弱！
無論是五年前的屈服，還是軟弱，都像是有一把刀到隔割著心上的肉一樣，而這持刀人，就是他一直以來最為珍惜的親人。
偏偏，他又割舍不去。
糾結的心理讓他難受，忍受不了一般，手重重的捶在地板上，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一聲，一聲的清脆踫撞聲在屋內響起。
……
門外，方端雲听著里頭的響動，無奈的嘆息，轉身，又走近了陸寧的臥室。
因為拉扯，胳膊有些疼，陸寧正揉著胳膊，見方端雲進來，揚起手臂，告狀︰“媽，你看，手臂都青了，他真是想殺了我啊。”
“還說？”方端雲瞪了她一眼，在她身邊坐下，板著臉，“你老實跟我說，昨天的事，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媽，怎麼也懷疑是我？”驚叫反駁，眼楮卻心虛的上下左右亂轉。
“我還不了解你？”拍了她一下腦袋，“你那麼做，差點搞砸了宴會，知不知道？這麼大了，怎麼還不會想？你說，這腦袋張著有什麼用？擺設嗎？”
“媽！”嬌聲的摟住方端雲的手臂，“誰那個女人竟然有了孩子？本想著，就讓她跌一跤出出丑的。”
聲音越說越低，最後沒音兒了，腦袋擱在方端雲肩膀上，“媽，這真不怪我，你可不要告訴哥哥啊，不然，我就死定了。”
“怕你還敢做？”食指點著她的額頭，“既然昊昊叫你不要去招惹她，那就不要去。”
“可我就是看她不順眼。”
“那也得忍著。”方端雲瞪大眼楮接話道︰“你越去招惹她，只會讓昊昊更加關注她，你看看現在，原本訂婚好好的，被你這麼一折騰，又心不在焉了。”
“知道了！”不耐煩的應了句，全身靠在她身上，“媽，你說哥哥在屋里會不會出事啊？”
“暫時別去招惹他，等他情緒平復了，自然出來了。”方端雲看著門外，回了這麼一句。
自己兒子那性子，能在房里呆多久？最多明天，肯定會出來，偷偷去看那個女人。
——
中午，顧子琛一下班，便往醫院趕，推開病房門，母女倆竟然抱在一起，睡的無比的香甜。
輕聲的走近，小屁孩蜷縮在念采薇的臂彎里，微張著小嘴兒呼著氣。
或許是因為休息了一晚，臉色好了許多，沒昨天那麼白皙。
彎腰，想把被子往上提一點，抬眼間，就看到念采薇睜開了眼楮，有些迷茫的問道︰“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不叫醒我？”
“剛來的，還困的就再睡一會兒，午飯等會兒吃也可以。”
念采薇搖頭，“原本就是眯一會兒，不睡了，睡久了晚上該睡不著了。”
低頭，看著睡的香甜的小屁孩，手臂動了動，立刻感覺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咬一樣，麻！
“你別動，我來抱！”這麼久手臂維持不動，看她那動作，肯定麻了。
把小屁孩抱到旁邊的床上，才在床沿邊上坐下，大手，撩上她的臉頰，細細的摸了摸，柔聲問道︰“還疼嗎？”
“還有一點點疼，不過已經好了很多，你不要擔心。”微搖著頭，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感受著他的溫熱。
手指，沿著突起的筋脈摸著，看著眼前的男人，嘴角帶著笑，“顧子琛，今天……伯母來了。”
“我知道，程宇跟我說了。”
“那你怎麼打算的？”對于她的回答，念采薇也不驚訝，剛剛伯母跟陸程宇一起出去，那肯定是想從他口中知道點什麼的。
“怎麼打算啊，其實我都想好了，就看你願不願意按照我的打算做了。”眼稍那麼一挑，立時眉眼間多了興味兒。
“那要看你怎麼打算，你說說，說不定我會同意呢。”他說話不著調，念采薇也原樣反駁回去。
“三天後，是我爸六十五歲的生日，那時，你的身體應該好了……”沒往下說，而是看著念采薇。
“然後呢？”故作不懂。
“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湊近，倆人的鼻端相貼著，互相的眼里，都能看到彼此小小的身影，念采薇看到的，是自己掩不住的笑意。
眨眨眼楮，腦袋往後仰，“真不懂，你給我說明白一點兒。”
顧子琛失笑，“意思就是，那天我帶你去參加好不好？順帶著，丑媳婦兒見見公婆？”
他的眼熾熱不已，那笑意中又含帶著打趣與絲絲的曖昧，念采薇臉一紅，白了他一眼，“你才丑呢！”
“嗯，不丑，是漂亮媳婦兒見公婆。”抓住她的手，緊緊的握在胸口處。
笑聲，漸漸收攏，念采薇坐正，“顧子琛，能不能換個時間？”
生日宴當天，肯定有很多人來，如果突然過去，鬧出什麼，那不是不太好？
“好，你說什麼時候去，我們就什麼時候去。”知道她心里的顧忌，顧子琛在說提議之前，就已經想到。
“嗯！”點頭，笑著，因為男人的理解而倍感貼心。
身子靠在顧子琛身上，看著蝦狀的小屁孩，想到什麼，“顧子琛，你知道陳鵬鵬家的狗叫什麼名字嗎？”
“大黃？”輔以低頭，就看到懷中女人眼里閃過的笑意。
“以前是，不過，它現在又有了新的名字，你猜，是什麼？”
“寸寸給取的？”
“呵呵呵！”想到那名字，不禁笑出出來。
“說說看！”估計，肯定是比較雷的名字。
“琛大黃！寸寸告訴伯母，說她因為太想念你了，所以給狗狗取的名字叫琛大黃。”
顧子琛︰“……”
果然，是天雷滾滾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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