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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住了四天，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念采薇想著能出院就盡快出院，畢竟如果一直請假，那學校的學生怎麼辦？
昨天打電話給桑心，還被罵了一頓，這讓念采薇有些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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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出院吧，可顧子琛又沒說，她也不好提。
整個空蕩蕩的病房，除了她她一個人，還有一個女看護，至于小屁孩，被顧子琛拎去上學了。
嘆了一口長氣，念采薇想著，中午一定要把出院的事情提一提。
……
中午，顧子琛從幼兒園接了小屁孩便往這邊趕。
小屁孩自己開了車門，跳下車，有主動的上前牽住顧子琛的手，摸著癟癟的肚子，仰頭說道︰“琛琛，我餓了！”
“馬上就能吃飯了。”摸摸小屁孩的蘑菇頭，感覺是出奇的順滑。
“那我再忍忍吧。”小屁孩有氣無力的耷拉下頭，只是沒走多遠，卻忽然轉身，睜著一雙大眼楮，神秘兮兮的說︰“琛琛，你有沒有感覺有人跟著我們？”
才發現麼？
顧子琛唇角勾起一抹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屁孩一見，立馬捂住嘴巴不再說話。
不遠處的拐角處，有粉色的裙邊露在外頭，正在空中搖曳晃蕩著呢。
牽著小屁孩悄悄的往那邊走去，等差不多離了一米遠時，朝小屁孩眨了一下眼，順帶著松開了她的小肉手。
小屁孩捂著嘴，一臉嚴肅，縮著脖子，往前一蹦，脆聲叫道︰“ ！”
小孩子的聲音又尖又細，立刻在整條廊道上傳開，而躲在拐角處的李美蘭顯然沒料到小屁孩會突然冒出來，驚嚇不小，往後退了幾步，就想逃跑。
“奶奶，怎麼是你？”看著李美蘭，小屁孩沒想到，扭頭看向顧子琛，指著她，“琛琛，跟蹤我們的是奶奶，也就是你媽媽。”私以為顧子琛不理解，小屁孩後面又補了一句。
這麼一說，想逃跑是不可能了。
李美蘭轉身，有些尷尬的笑，整了整衣服，抬頭挺胸的走到小屁孩的面前，“呵呵”兩聲，解釋道︰“好巧啊，寸寸，子琛。”
“是啊，真的好巧呢，奶奶，你都跟了我們一路了。”小屁孩眨巴眨巴眼楮，特天真無知的回道。
李美蘭︰“……”
干笑兩聲，“寸寸啊，你肯定看錯了，奶奶剛來醫院。”說著，一頓，抬頭看著還沒發言的顧子琛︰“子琛啊，你也知道我老姐妹腿有毛病，今天啊就是陪她來的。”
“是嗎？奶奶。”小屁孩往李美蘭身後看了看，“可是奶奶，你的老姐妹呢？”
“……在……。正在做治療呢，所以我才出來溜達溜達。”低著頭，李美蘭心虛，感受著自己兒子投來的審視目光，任憑平時心理素質再好，那也承受不住。
“哦！那真的是好巧哦，琛琛，你說是不是？”拉拉顧子琛的褲子，眯眼笑著。
“那寸寸，你跟琛琛來醫院有什麼事啊？是不是有誰生病啦？”微微彎腰，湊到小屁孩面前，輕聲問道。
小屁孩哪里懂得李美蘭這麼問的意思，點頭，“是啊，我跟琛琛是來看我……”媽媽的……
話沒說完，叫顧子琛打斷，“寸寸，不是說餓了嗎？快去吃飯吧，琛琛跟奶奶還有些話要說，你先過去找陸叔叔吧。”
“啊？”小屁孩愣了一會兒，遲疑的盯著顧子琛看了一會兒，恰巧肚子咕嚕叫了好幾聲，餓啊！
想到好吃的，也就沒再多說什麼，拉了拉書包，“那我先走了哦，奶奶再見。”揮揮小手，在李美蘭伸長脖子的注視下，消失在盡頭的另一處拐角。
“媽！”突然的聲音，讓李美蘭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怪異，緩緩收回，又端起了母親該有的架子。
清了清嗓子，“子琛啊，你最近來醫院來的很勤啊，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媽，下次跟蹤，記得換換裝束，改改發型，再拿東西遮遮臉，這樣就不會輕易被人識破了。”
雙手放在大衣的口袋里，顧子琛微低著頭，看著面前眼楮閃爍得厲害的母親，頓時覺得有些頭疼。
是不是每個當媽都這麼操心子女的婚事？
竟然連跟蹤這種偷偷摸摸的收手段的都用上了。
計劃沒識破，有些窘迫，可隨即想想，又挺直了腰板，“誰讓你總不把你那傳說中的女朋友帶上門？你不帶來給我看看，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說到這，聲音小了點，“這還不是怪你，哪里有像你一樣，因為婚事，讓父母操碎了心里的子女啊？”
“遲早會的，媽，你著什麼急？”顧子琛就知道是因為這件事。
“不讓我著急，行！你今天先給我顆定心丸吃吃，說說你那久久不見廬山真面目的女朋姓甚名誰。”
拍了拍因為貼在牆上，而沾上白灰的袖子，看著顧子琛，一副我不好打發的表情。
抬眼看了李美蘭一眼，又垂下了眼皮，沒說話，就站那兒，一副我沒看見，我沒听到的表情。
見到這樣子，李美蘭就來氣，踮起腳，上前一步，伸手，就在顧子琛手臂上打了一下，“臭小子，你不說，讓我怎麼安心，我不安心，難道還不準我私下里探索探索麼？一個兩個的，都讓我、操碎了心，你以為我樂意啊？”
橫眉瞪眼，“咱們家要是像老齊家一樣，我還操什麼心？”說完，就從包里扯扯了手帕出來抹眼楮。
顧子琛額上突突跳的厲害。
老齊家？這有的比麼？
李美蘭邊擦眼楮邊看顧子琛，發現他神色變了變，立馬又開口，“你也不看看，老齊家五個兒子，人齊家老太太也沒見我這樣操心，今年，連比你小五歲的小兒子都已經訂婚了，就你們兄弟倆，長得也不比老齊家的差，怎麼就還是光棍兒一個呢？”
嘴角抽了抽，“媽，這能比嗎？齊家那些小子，那只要是女人就行，這根本沒有可比性。”
“什麼叫只要是女人就行？齊家小兒子的未婚妻我去看過了，長得挺漂亮的，還懂禮貌，你眼光高，可以，那你給我找個啊。”
對于顧子琛的油鹽不進，李美蘭是著實的生氣，怎麼就說不通呢？
“沒說不找，只不過還需要一些時間。”
“還需要一些時間？”李美蘭被他氣的差點從地上蹦起來，氣憤的喘著氣，想了想，也不打算在這樣繞下去。
既然兒子不肯只直說，那還不如自己直接問。
看了眼來來往往的人，聲音略微低了一些，“子琛啊，你老實說，那個小念是不是你女朋友？”
顧子琛眼皮驟然一抬，面上雖沒別的變化，心底卻是驚訝了一下。
對上李美蘭審視的目光，毫無波瀾的說道︰“你多想了！”
“真的？那你怎麼三天兩頭來醫院看她？還給她安排病房，安排看護的？”
顧子琛眼神一變，轉為疑惑。
“嘿嘿，你想不到吧，我買通了這里打掃衛生的阿姨。”說到這兒，一臉滿足與自豪，好似做了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情。
無奈看了眼天花板，不打算再跟李美蘭在這兒耗下去。
“媽，你要是想見她，後天我就帶她去家里。”
顧子琛突來的口氣轉變，讓李美蘭一時沒反應過來，眨眨眼，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驚疑問道︰“真的？”
微點了下頭，“不過前提是，在這幾天里，不能再偷偷摸摸跟蹤。”
“不跟蹤，不跟蹤。”簡直就是喜從天降啊，搓搓手，興奮道︰“子琛，你要是早點說，那還跟蹤干什麼？”
這幾天，因為跟蹤的事情，都沒睡好，摸摸臉，想著回去要好好敷敷臉，給未來兒媳婦兒留個好印象。
“那，沒事了，媽，你可以回去了。”
像是知道李美蘭現在的心思，又補充道︰“媽這幾天是不是很勞累，臉上都沒以前紅潤了。”
“真的嗎？”緊張的摸了摸臉，要不是因為來來往往人多，一準兒把包里的鏡子拿出來照照。
心急的不行，看著顧子琛還站在那兒，立刻說道︰“那好，我先回去了，記得，後天一定要把她帶來啊，不然，讓你爸跟你算賬。”
“知道了，快去吧。”
看著自家母親的身影急匆匆的消失，顧子琛嘴角揚起笑容，轉身，往病房方向走去。
——
病房里，念采薇半靠在病床上，小屁孩則坐在沙發上，此時手里還端著一碗熱乎乎的大米飯，大米飯上，貼著一層菜，葷素搭配的顏色十分好看，其中一個角已經被吃完，小屁孩一勺舀下去，頓時又少了一角。
呼哧呼哧的吃著，念采薇怕她噎到，時不時的提醒︰“寸寸，慢點吃！”
病房門被推開，顧子琛快步走進來。
“伯母離開了？”念采薇問道。
剛剛小屁孩一進門，就將外面的事告訴了她，听完後，腦海里閃現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難道伯母已經知道了？所以今天是專門來這堵顧子琛的？
想到這些，心口就悶得厲害，想著等小屁孩吃完飯，如果他還沒回來，就出去看看。
看著顧子琛的神色，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顧子琛在床沿坐下，握住她的手，笑著，“後天帶你去家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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