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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姑章 姑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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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情非得已︰冷妻歸來 | 作者︰她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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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收拾完丹房,已經月上柳梢,陸蘭心肚子咕嚕嚕叫起來。www.biquge001.com廚房悄然無聲,明擺著是沒有她的晚飯了,蘭心喚貼身侍女棉柳兒打來熱水,舒舒服服洗個澡,換上一身公子哥的行頭,帶著女扮男裝的棉柳兒悄悄出了家門。

    陸蘭心學著男人的樣子大搖大擺走著,棉柳兒雖稍嫌矮小了些,但頗有些書卷氣,瞧著也像著貴公子的小書童。二人來到渝州數一數二的福源酒家,小二一臉冰糖渣子地把她們往里面請︰“二位公子,二樓雅座請!”蘭心大喇喇尋著二樓憑欄的座位坐了︰“拿手好菜來菜兩葷兩素,燙一壺好酒!”

    “得 ——!”小二吆喝著下去了。棉柳兒拉一拉蘭心的袖子︰“公子,這酒可喝不得,回去交不了差。”

    “怎麼就喝不得?”蘭心毫不介意地夾起一粒花生送到嘴里,嚼得卡崩響︰“你就跟我交差,我不用跟任何人交差,今兒咱倆就喝個痛快。”

    菜很快上來,蘭心舉杯︰“來,今天月色正好,有酒有肉,本公子心情大好,干了!”棉柳兒撲哧一聲笑了,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公子雅興,何不吟詩一首?”沒留神冒出一個翩翩少年郎,手執紈扇,白衫勝雪,器宇軒昂,右手戴著一枚溫潤的白玉扳指。

    少年生的十分俊朗,笑容和煦地望向蘭心,滿眼的波光奪了月亮的清輝,蘭心不禁怦然心動,回禮道︰“不才才疏學淺,有酒性沒詩性,讓公子失望了。”

    少年微微一笑,合上紈扇,輕聲道︰“玲瓏月,玲瓏心,紅燭照紅妝。”

    也不見得有什麼詩性,明擺著看出我男扮女裝佔我便宜。蘭心頓時沒了好感,覺得這家伙分明一個好色之徒,正好瞥見牆角花瓶里插了枝桃花,開得灼灼,遂撇了撇嘴︰“粉紅桃,粉紅面,夜色涼花色。”少年綻開一個笑容,任桃花也折顏,他憑空變出一個酒杯,執壺自斟︰“敬君一杯。”

    蘭心也飲了杯中酒,扭頭看向窗外,不再理會。

    “陸公子,我找你找得好苦!”突然一個悲戚的聲音響起,棉柳兒把筷子都嚇掉了。蘭心腦袋嗡一下大了,這聲音,莫不是……

    “你認錯人了。”蘭心掛著一幅淡淡的笑容回應道。眼前這個蓬頭垢面的乞丐,真認不出是聲音的主人。這個笨蛋,竟然把自己搞這麼狼狽。

    “真的是你!”乞丐興奮不已,拽著蘭心寬大的袖子︰“可讓我找到你了,你沒事吧。”

    “甚好甚好。”蘭心輕輕推掉他的手,低聲吩咐棉柳兒︰“帶他去換身衣服。”棉柳兒狐疑著領著乞丐下樓。蘭心復坐下,自斟自飲,不想目光與白衣少年相遇,少年舉起酒杯,笑眼盈盈地飲了滿杯,蘭心回飲一杯,覺得臉有些微微發燙。

    不一會兒棉柳兒帶著一個英姿勃勃的少年回來,這少年身材高大,星目劍眉,英氣逼人,正是被陸蘭心騙光了錢的安公子門生。

    “哎,坐。”蘭心熱情地招呼他,畢竟他落魄至此和她有直接關系。“兄台名號是……?”蘭心想起自己竟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在下安弈,靜安堂坐下半夏閣主人。”

    陸蘭心一口茶噴出來,棉柳兒趕緊拍她後背︰“什麼半夏閣?難不成還有甘草閣?”

    安弈接過棉柳兒遞來的筷子吃了塊紅燜蹄筋,接著說︰“靜安堂下四閣是龍葵、紫甦、決明、半夏,靜安堂的弟子也都起個藥名。”

    “那你怎麼不是藥名?”

    “因我入靜安堂之前拜過師父的,我的名字是師父起的。”安弈喝起酒來毫不含糊,不一會兒就把一壺酒喝了個底兒朝天。

    “你師父是什麼人?”

    “家師號玉華山人。”他招呼小二又搬來一壇子酒。

    “安公子是什麼人?”

    “靜安堂的堂主。”

    “安公子姓甚名誰?”

    “這就不知道了,我連他的真面目都不曾見過。”

    “你怎麼入了靜安堂?”

    “十五歲那年,師父讓我下山……。”他舌頭開始打結了,不等話說完便醉眼迷蒙地瞌睡起來。沒有酒量倒很有些酒膽。蘭心搖一搖他沒有回應,就讓棉柳兒付了帳,兩人撇下他出了福源酒家。

    蘭心並不知道,有人悄悄跟在他身後。

    蘭心也不知道,有人扶著酒醉的安弈出了酒家。

    黑衣刺客

    陸蘭心二人走出鬧市,拐進一條偏僻的小路,天色很晚了,她要快點回去,老乞丐還等著她練劍呢。

    突然一道冷風拂過耳際,蘭心募的一驚,酒醒了大半,拉著棉柳兒躍上牆頭,放她在人家院落里叮囑她不要出來,復又縱身上牆。月朗星稀,遠處鬧市明滅的燈火咄咄跳動著,牆下的棉柳兒哆嗦了一下。一道寒氣刺面而來,蘭心側身避過,外袍刺啦一聲撕裂了,一個和夜色一樣沉的男人舞動一把看不見形狀的利劍,招招刺向蘭心要害。

    夜色中,蘭心和那人打的難解難分,辨不出誰能佔到上風,棉柳兒焦急萬分。蘭心此番出來沒有帶雙劍,全憑陸家拳打斗,偶爾揉了劍法的一招半式,黑衣人武藝高強劍法凌厲,蘭心守多攻少,額上開始滲出豆大的汗珠。突然,她身形一滯,黑衣人一劍刺中她手臂,她順勢迎上,任利劍在她藕臂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而她的手指已經捏住了黑衣人的太淵穴。黑衣人似乎沒料到她會以攻為守,被制住要穴,手上內力全無,劍險些掉下。

    兩人同時跳出圈外,夜風鼓動黑衣人的玄色披風,他眼中精光一輪深深望了蘭心一眼,飛快消失在夜幕中。蘭心這才護住傷口,將棉柳兒提出牆外,棉柳兒哭哭啼啼撕了衣服給蘭心包扎好,才給她罩上外袍,二人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悄悄回到陸家堡。

    正推門進去,冷不防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肩膀,蘭心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兒,棉柳兒剛回頭,哼也沒哼一聲就被點了昏睡穴軟軟伏在地上。

    “丫頭你惹事了吧。”老乞丐的聲音響起。

    蘭心稍稍放寬心,伸手想把棉柳兒拉進屋里,卻力不從心。老乞丐輕輕提起棉柳兒把她放到屋里,順便在蘭心手臂上點了幾處穴道。

    “讓我看看傷。”

    雖說情同師徒,但男女授受不親,蘭心不免猶疑不決。

    “小丫頭片子,我老頭子能怎麼著你不成。”老乞丐捋了捋胡須催促道。

    蘭心一咬牙,便脫了一只袖子,老乞丐就著燈火一看,臉色暗了一下,旋即恢復一貫的淡然輕松。“只是一般的劍傷,無毒,傷痕也淺,用些刀傷藥即可。”他麻利地找出藥給蘭心敷上,“傷好之前不要練劍練拳了。”

    “你知道是誰傷我?”蘭心一直看著老乞丐的臉色,分明看清楚他臉色變化的瞬間。

    “一把劍嘛。”

    “你知道那不是一把普通的劍。”

    “……”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丫頭啊,你先趕緊把傷養好,劍法再精進些,我只怕時間不多了。”他的語氣突然有點哀傷,蘭心于是緘默不語,心下暗暗盤算,今晚黑衣人的招式和初到渝州客棧遇到的黑衣人非常相似。蘭心這樣想著,那一雙深潭樣的黑色眼眸浮現在眼前久久不能拂去,她下意識探了探嵌在床鋪下的劍。

    一連幾天,蘭心告病,說是出了疹子,便窩在思水小築足不出戶,每天飯食皆由棉柳兒伺候。養了七天,手臂上的傷才好透。見過大伯大娘和姑姑,姑姑看蘭心不僅沒有清瘦反倒更瓷實了些,大為放心。

    “幾天不見,蘭心妹妹全無病態,倒養的白胖了些啊。”

    又是陸子珥,他那張薄薄的嘴唇說出話來真是刻薄。蘭心當沒听見,低頭徑直走著。

    陸子珥不罷休︰“好久不練,妹妹跟我過過招!”說罷欺身上來,右拳已到蘭心面前。陸蘭心輕巧避過,白了他一眼,繼續走。陸子珥從後面扣住蘭心手臂,往下一摜,蘭心順勢一手撐地,一個後翻,向陸子珥臉面踢去,陸子珥閃身避開委身一個掃堂腿,蘭心雙腳剛落地又不得不縱身躍起,順勢折過一直桃枝,陸子珥起身之時蘭心的桃枝神不知鬼不覺已然搭上了他的咽喉。

    這一招並不是陸家武功,堡主夫人透過窗戶看到了這一幕,心中陡然生疑。

    比武

    是夜,蘭心亮了一枚小小燈火在思水小築等老乞丐,但是老乞丐竟然失約了。九十九招百鶴劍譜剛剛練成,師父不會就這樣算我出師吧?蘭心心中嘀咕著,獨自在院中練了三遍全套招式。

    第二天夜里,老乞丐仍然沒有來。蘭心有點擔心,想起老乞丐曾說過“我只怕時間不多了”,不由涔涔出了一身冷汗。

    晚間吃罷晚飯,堡主夫人一面給陸堡主更衣一面閑談︰“如今堡中年輕人甚多,有些小事難免起了爭執,看來應該再挑幾個得力的幫手協調堡中事務,不如擇日比武分個高下,選拔人才?”堡主略一沉思,贊到︰“我也覺最近瑣事頻頻報來,正愁沒人分擔,還是夫人想得周到。”便授權堡主夫人速速準備一場比武。

    比武大會定在初六,老乞丐已經三天沒有來了。這天,蘭心正要出門打探,卻听堡中鐘聲三響,著不年不節的,召集眾人做什麼?她一咬牙抬腳就要出去,卻見棉柳兒急急走來說︰“小姐,堡主特命我來尋你,說是比武大會就要開始,一定要小姐前去。”

    “什麼比武大會?”蘭心沒好氣的問。

    “說是要給堡主選拔得力助手,大家都摩拳擦掌呢。”棉柳兒舉起手帕在額際輕輕擦了擦,“堡主吩咐小姐一定要到場。”

    蘭心輕咬了下嘴唇,一揚臉說︰“好吧,你說我隨後就到。”卻見棉柳兒局促著不動,心中明白了七八分,“堡主是不是還說要你務必陪同我一起出場啊?”

    棉柳兒紅了臉,低聲說︰“小姐聰慧,是堡主夫人特別叮囑的。”

    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蘭心跟著棉柳兒到了會場,夫人見她落座,示意管家比武開始。蘭心看了一會兒,覺得索然無味,漸漸到中午,日頭毒起來,蘭心開始煩躁。忽然听到管家叫道自己的名字,昏昏欲睡的蘭心一個激靈︰“怎麼我也要比武?!”管家不動聲色的又念了一遍︰“陸子珥——陸蘭心!”

    原來讓我來是要我比武。陸蘭心輕輕一縱上了擂台,子珥哥哥怎麼會是我的對手。陸子珥換了一身玄色雲紋掐銀絲的外袍,腰間束一條明黃色的緞帶,其余別無裝飾,更襯得膚白如雪。蘭心往台下瞥了一眼,那些個侍女或女弟子們按捺著心中呼之欲出的興奮。子珥哥哥這樣的男人哪里吸引人來著?蘭心娥眉微蹙,一聲鑼響,子珥先發制人已經攻了過來。

    與陸子珥的比試幾乎天天都有,蘭心閉著眼也知道他的套路,她見招拆招又不想贏他,比正經贏了他還要辛苦。陸子珥毫無懸念的敗北,蘭心下場,忍受著那些女人們刀鋒樣的目光,如芒在背。剛休息會兒突然又喊道陸蘭心的名字,蘭心臉上還掛著汗珠,又得上場。蘭心開始莫名煩躁起來,也不再隱藏身手,把對手解決的干脆利落。明晃晃日頭下,蘭心雙頰微紅,緋色衣衫輕舞,越發顯得粉面桃花。堡主夫人微微頷首,陸子翊登台挑戰蘭心。

    陸子翊硬功夫比陸子珥好得多,不像子珥打那麼花哨,他招招都是凌厲地向要害處打。蘭心一個趔趄,掉下擂台,算是輸了。夫人走下台,溫和的挽起蘭心笑對陸子翊說︰“子翊你也太沒眼色,蘭心妹妹故意讓你,你卻看不出?”說罷,一手遮了日頭,一手輕輕捏了蘭心的手一下,提起她雙雙躍上擂台,一擺手屏退了陸子翊,又向蘭心說道︰“好佷女,大娘看出你一身好武藝,你若能做堡主的左右手可是陸家堡的福氣,何況你又是陸風的女兒,理應擔當重任。”她眼風掃了一眼下面︰“明眼人都看得出,方才子翊是輸了,你這樣做實是給你大伯出難題,說子翊贏,人說堡主偏袒兒子,你落了擂台若重新比試,難免有失公允。不如大娘跟你過過招,也好讓陸家堡上下心服口服。”

    “佷女不敢。”蘭心听要同大娘過招,連忙後退一步拱手低伏。“我以長輩之尊與你過招,你去選件兵器,也算給大娘個薄面,否則人要說我勝之不武。”堡主夫人笑盈盈招手,有僕人捧了兵器上來讓蘭心選。蘭心哪里敢選,幾步蜻蜓點水從花叢中折下一枝玉蘭︰“兵器戾氣之物,大娘高潔如玉蘭,蘭心便以玉蘭為劍,不污大娘衣衫。”夫人輕聲笑了,微挑的眼角盈盈閃著光華,在大紅服飾襯托下顯出明艷姿色。

    蘭心先出招,中規中矩的陸家劍法。陸家劍法是陸從陸家拳演化而來,剛猛有余,靈動不足,蘭心跟大伯學習之日不多,使起來尚沒有陸家拳用的順手。夫人陸家拳爐火純青,處處不留余地,蘭心漸漸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蘭心一劍向夫人胸口刺去,卻撲了一空,一個影子罩上頭頂,蘭心甫一抬頭,眼看夫人一掌就要劈向神庭,蘭心柔膝委身,旋轉伏地,仿佛鳥類休憩之狀,夫人驚疑她為何不躲閃,但手中的力道卻已收不住,就在這一掌要拍到蘭心天靈蓋,一股強勁內力帶動蘭心衣衫翩躚,玉蘭枝有靈性一般忽然直刺向上,直逼夫人面門。夫人立刻陷入被動,只得催動內力相抗,玉蘭花碎成數片,有一片擦過夫人面頰,竟然鋒利如刀刃擦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夫人面色晦暗,強壓驚慌站定。在場的人們被剛才的場面驚呆了,這樣美的劍法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娘!”子珥上前要扶她,被夫人制止,她痛心道︰“蘭心,陸家堡待你不薄,你從哪里學到的邪派武功?”

    蘭心募的一驚,心涼了半截,危急時刻她還是忍不住使出了百鶴劍譜的招式。她無言以對,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眼光掠過陸和陸嵐。陸緊鎖眉頭,陸嵐輕輕搖頭,看來這件事陸蘭心若不能說清楚,是誰也幫不了她的。

    堡主歸來

    所有人的眼楮都看向蘭心,蘭心強撐著站在那里,汗水濕透後背。陸子珥火上澆油︰“陸蘭心,你竟敢用歪門邪道勝了我娘,讓陸家武功丟臉,你不配做陸家的人!”立刻有年輕女人的聲音響應︰“對,當初你來只是陸嵐姑姑說你是二小姐,你自己怎麼證明你是二小姐?”于是立刻有人擁躉︰“是啊,這劍法看著就不像名門正派……”“要是冒名的二小姐就太讓人傷心了……”下面嘰嘰喳喳說成一片,子珥已經扶著婦人在堡主身邊坐下。

    棉柳兒局促著向蘭心走去,輕聲道︰“小姐累了,要不先下去歇息。”蘭心感激地望了她一眼,搖搖頭,艱難地開口︰“我的的確確是陸風的女兒,但是我沒有辦法證明我的身份。我剛才的劍法確實不是陸家武功,但是我在來到陸家堡之前就已經開始練習,不能算背叛師門。”

    “那你為何隱藏武功?”一直不做聲的夫人發話了。

    “羽,這麼多年,你還是這樣犀利。”

    蘭心猛地抬頭循聲望去,雙眼熠熠發光,老乞丐著一身干淨的藏藍布袍,白髯飄飄,通身一派道骨仙風之氣。“你沒事?!”蘭心撲上前去拉著老乞丐左看右看,“你三天沒來我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確保他毫發無損,蘭心嬌嗔著抹了抹眼角。“傻丫頭,你剛剛使那一招是不錯,但若對方出的是虛招,你就被動了。”老乞丐哈哈大笑,攜著蘭心的手向陸走去。

    陸、羽和陸嵐紛紛站起來,陸嵐先哭出聲來,撲通跪下︰“爹爹!”陸和羽也跪下,所有的人紛紛跪下,陸恭恭敬敬喊道︰“恭迎堡主歸來!”

    蘭心愣愣地看著老乞丐,不,是老堡主,情不自禁歡呼雀躍︰“你是爺爺!”老堡主示意眾人起來,在陸的位子上坐下,對眾人說︰“陸蘭心是我的親孫女,她的劍法是我一手教的。”然後轉向陸︰“今天的比武結果如何?”陸訕訕地回到︰“優勝者將協助孩兒處理堡中事務。”

    “唔,培養和選拔年輕人才是非常必要的。”老堡主站起身,喚過蘭心同去,堡主夫婦和陸嵐緊緊跟上。

    老堡主不管堡中事務,常常在書房研讀古籍,並指點陸家三個孩子武藝。蘭心閑來喜歡呆在書房跟爺爺讀書,祖孫二人過著平靜閑適的生活,似乎淡忘了江湖中的恩怨情仇。

    一日,蘭心握著一卷詩書在窗前小憩,她穿著家常的玉色窄裙,發髻松松挽著,插一只翡翠簪子,午後的陽光頭透過窗前的芭蕉葉子碎金樣灑在蘭心身上,在她周身朦朧罩上一層柔光,映著如鴉翅的長睫,婉如一幅仕女圖。突然一陣響聲把她驚醒,睡眼惺忪中她看見爺爺在書架上翻箱倒櫃找什麼。

    蘭心起身︰“爺爺找什麼呢,我來找吧。”

    老堡主渾身散發著濃郁的草藥氣味,似自言自語︰“我把它藏得太隱秘自己都找不到了。”

    蘭心突然心念一動,掏出《藥王真跡》在老堡主眼前一亮︰“爺爺莫不是在找這個?”

    老堡主兩眼發光,拿過書翻了一翻,捋著胡須贊道︰“心兒果然冰雪聰明!快來,給爺爺燒爐子。”

    燒爐子,蘭心滿面狐疑,爺爺莫不是要煉丹求仙啊?但是她仍然老老實實領著兩個下人一起給爺爺把丹爐燒了起來。看著老堡主一邊擺弄著滿屋的草藥一邊口中念念有詞︰“遠志四錢、朱砂一錢、石菖蒲四錢、魚腥草八錢、梅花二兩、桃花二兩、梨花二兩……”蘭心不禁發笑︰“爺爺,你這是要求仙啦?”

    老堡主沒理睬她,兀自把草藥配齊,一面調整火候一面說︰“制作一些古方藥丸,能救命的。”看著老堡主煞有介事的樣子,蘭心也突然覺得這件事情很重要。

    老堡主守在爐子旁已經兩天兩夜了,屋子里的氣味換了幾次,時而苦、時而香、時而酸,蘭心偶爾替爺爺看著,老堡主就在羅漢床上小睡。第三天夜里,突然爐中騰起一縷朱砂色的煙霧,一股異香撲面而來,老堡主滿面紅光︰“成了!”蘭心也歡欣不已,湊過腦袋看爺爺手中的藥丸。老堡主把藥丸小心翼翼裝到一個白瓷瓶里,交給蘭心︰“爺爺煉的這天王補心丹,天下無雙,重傷重病用下,有續命的神效,你好生保管。”

    “爺爺自己留著,我年輕輕的哪里用得著。”此藥珍貴,蘭心想要給爺爺留著。

    “傻丫頭,爺爺獨步江湖鮮有敵手,用不到的。倒是你總是掛傷帶彩,趕緊練好武藝,也不用我老頭子總替你操心。”

    “爺爺!”蘭心嬌嗔道︰“我的武藝難道不是在陸家堡鮮有敵手嘛。”

    老堡主刮了她一下鼻子︰“好好再把武藝融會貫通才能再有進境。江湖險惡,如果有機緣,爺爺倒希望你找個好人家嫁了。”

    “爺爺!”蘭心登時漲紅了臉。

    老堡主哈哈大笑︰“都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這書和藥你拿好。”蘭心道了安,回到思水小築。

    提親

    “小姐,小姐!”棉柳兒的聲音從老遠傳來,蘭心揉揉惺忪的睡眼,棉柳兒已經推門進來。

    “什麼事兒啊,火燒眉毛似的。”蘭心起身洗漱,對著鏡子讓棉柳兒給她蓖頭發。

    棉柳兒神神秘秘的說︰“我听說,今天有人要來給小姐提親!”

    蘭心手中的珍珠耳墜叮一聲落在妝台上,她回過頭瞪圓了眼楮︰“你說什麼?”

    棉柳兒咽了口唾沫︰“我看到今早有人匆匆忙忙去請老堡主,又見姑姑正吩咐下人打掃庭院,下人們紛紛傳言今兒有貴客拜訪,好像是來給小姐提親的。”

    蘭心復又坐好,鏡中的少女眉目如畫,正是青春韶華。“前來提親的是什麼人?”蘭心不動聲色地問。

    “不知道,看起來來頭不小,姑姑都親自操持呢。”棉柳兒一邊給她梳一個百合髻,貼兩朵珠貝梅花鈿,又插上一支金步搖。蘭心取下金步搖,換上一支白玉梳篦,吩咐棉柳兒︰“穿那個白玉蘭撒花紗裙吧。”

    棉柳兒猶豫著︰“小姐,今天是好日子,不要這麼素吧?”

    “什麼好日子?”蘭心提高聲音反詰道。

    棉柳兒不做聲了,看蘭心似要出門,趕緊問︰“小姐去哪里?”

    “去找爺爺。”

    到了書房,老堡主已經被請去會客,蘭心百無聊賴走出陸家堡,往城里一家玉工坊走去。

    “掌櫃的,幫我看看這個玉牌子。”蘭心把刻著“承影”二字的玉牌遞過去,

    “姑娘這玉牌確實是小店做的。”掌櫃大叔看蘭心的眼神閃閃爍爍,似乎有些懼怕。

    “哦?”

    掌櫃大叔捻了捻小胡子︰“沒錯的,這塊羊脂白玉算是我們家的傳家寶,有一天一個大俠抱著一個嬰兒來到店里,要選一塊好玉,我父親把全店的玉石都給大俠過目,全都沒有選中。我那時十歲,隱約記得大俠當時很不高興,把一把那麼長的大刀拍到桌上。”掌櫃大叔比劃著說的繪聲繪色︰“我娘就哭了,一把摟過我,我爹就把家傳的羊脂白玉拿出來了。”他頓了頓︰“這牌子就是當初那塊羊脂白玉,祖傳寶貝我是不會走眼的。”

    “謝了。”蘭心拿起玉牌就走。

    “慢走慢走。”掌櫃大叔面臉堆笑,不知這姑娘和當年的“大俠”有什麼瓜葛,像送瘟神一樣送走陸蘭心,偷偷擦著汗。

    這樣說,殺害父親的凶手就在渝州,至少他的老巢在渝州。蘭心為得到這樣的消息暗自興奮。

    回到陸家堡,棉柳兒就找來︰“小姐叫我好等,姑姑今兒找了小姐一早晨。”

    蘭心便去陸嵐那里,進了洛楓院,爺爺也在。蘭心和長輩請了安,便問︰“姑姑找我?”

    陸嵐拉著蘭心再身旁坐下,細細打量起,笑吟吟對老堡主說︰“爹爹你瞧,蘭心出落得越來越標致了。”蘭心輕輕別過頭去︰“姑姑笑話我。”她心知是要說起她的親事。

    “蘭心今年正值碧玉年華,會越來越漂亮呢。”陸嵐接著說︰“也是談婚論嫁的年紀了,該定一門親事了,爹爹你說是不是?”

    老堡主放下茶杯,微笑著看著蘭心︰“今天來提親的白風華,我看著甚好。”

    “可不是呢,雖說以前兩家有過芥蒂,但都是些誤會,要是兩家能夠聯姻,可是大大的好事。”陸嵐喜上眉梢。

    陸蘭心突然站起來,整理衣衫撲通跪下,淒淒道︰“殺父之仇未報,恕蘭心不能從命。”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姑還做不了你的主了?!”陸蘭心驚訝的抬起頭,她從來沒見過姑姑生氣。

    “嵐兒今天累了,我同蘭聊聊。”老堡主示意蘭心,她乖乖隨老堡主出了洛楓院。

    天剛蒙蒙黑,廊下的燈逐一掛起來,庭院的景象影影綽綽看不真切,草木山石與夜色漸漸融為一體。涼風拂面,老堡主幽幽嘆了口氣,蘭心的心一點一點沉下來。

    “你莫要怪嵐兒,這白家有她很珍視的人物。”蘭心靜靜听著,想到姑姑這樣門第的美人至今還沒有成親,心中猜到了七八分。

    “上一輩的恩怨,不該下一代承擔。”老堡主在亭子里坐下,蘭心也挨著坐下。“陸嵐沒有跳脫出上一輩的恩怨是我的過錯,我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轍。”蘭心仍然沒有說話,老堡主起身,她扶著爺爺安靜的回到書房。

    這白風華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醉酒

    陸蘭心心情欠佳,看到她在酒肆一角喝得暈暈沉沉就知道。她又喚小二添酒,小二跑來,看見地上橫七豎八的酒壇子,嘖嘖兩聲︰“姑娘可真是女中豪杰!”“少廢話,拿酒來!”

    小二眼珠骨碌一轉︰“小店要打烊了,姑娘還是去別處吧。”

    “哦。”蘭心起身要走。

    “姑娘,酒錢。”

    “唔。”蘭心在身上摸了一遍,什麼也沒摸到。出門時明明帶了荷包,好像放在桌上了,蘭心越使勁兒想卻越想不起來,頭痛欲裂忙用手撐著桌子。小二乜了她一眼,心想這樣漂亮的姑娘也吃霸王餐。

    “我回家給你拿。”蘭心撫著額頭。

    “小店不賒賬。”小二面露鄙夷之色。

    “你煩不煩,又不是不給你錢,本姑娘丟了荷包!”

    誰知道你是丟了還是壓根就沒有。小二心里暗暗想,嘴上卻沒敢說。

    蘭心一怒,心中泛起一陣惡心,幾乎要嘔吐出來。掌櫃的過來︰“沒錢?拿你自己抵酒錢。”示意把她扶進去。蘭心哪里肯從,稍一用力就把上前扶她的店小二的胳膊扭傷了,疼得他滋兒哇亂叫。

    酒肆的伙計都圍上來,蘭心心中暗叫不好,她可不想惹事生非。

    “酒錢我付。”一個溫潤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白衣公子當啷扔一枚元寶在櫃台,“連治傷也夠了。”

    (什麼狗血的英雄救美的橋段)

    蘭心重又坐下,沖他嫣然一笑,“不如公子一起來喝兩杯?”他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嫵媚的樣子,竟然紅了臉,不由自主就走了過去。

    白衣公子身後冒出一個熟悉的臉孔。“安兄也在啊,那我們今日不醉不歸了。”蘭心提起酒壇就要喝,白衣公子輕輕攔下。

    “你干嘛不讓我喝。”蘭心紅顏薄怒,軟語嬌嗔,更有一番撩人滋味。

    “姑娘可知借酒消愁愁更愁,何必在外人眼前丟了身份。”白衣公子淡然道。

    “陸姑娘,我們送你回去吧。”安弈看著蘭心,有點害羞,有點焦急。

    “回哪去?”陸蘭心白了他一眼心想你是不知道我就要被嫁出去了,賭氣似的趴在桌上。

    她忽而嫵媚,忽而可愛的神態看在二人眼中真是美若天仙,安弈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你願意去哪里?”白衣公子在她身邊坐下,搖起折扇,一枚白玉扇墜子在蘭心眼前晃呀晃的。

    安弈也同坐了,關切地望著蘭心。

    “哪里都不去,喝酒。”蘭心下巴擱在桌子上含糊不清地嘟囔著。

    白衣公子輕輕笑了︰“陸姑娘還真是女中豪杰,喝酒、打架再加上徹夜不歸,你不怕丟了陸家堡的人。”

    “誰知道我是陸蘭心。”蘭心慢慢合上眼楮,她忽然覺得好乏。

    “陸老堡主回來以後,視孫女為掌上明珠,金枝玉葉似的養著,據說這位二小姐姿容絕色,渝州城可是有點臉面的人家都躍躍欲試想攀這門親事。”白衣公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像在催眠一樣。

    “才不要什麼親事,家仇未報……”蘭心就這樣趴在桌上睡著了。

    “風華兄,陸姑娘這……”安弈看他把蘭心催眠了,不知道他下一步要怎樣。

    白風華抱起蘭心,玉牌不經意搭到他的手腕上,他低頭看了看,遂上了轎子,轉身對安弈說︰“送她回陸家堡。”

    雲龍之險

    蘭心宿醉醒來,姑姑在身旁︰“你竟然喝這麼多酒,多虧了白公子送你回來。”

    什麼白公子?蘭心一頭霧水。

    “你好好休息,大後天是六月初六,你和白家公子成親。”陸嵐說罷走出屋子關了房門。門外伺候的下人突然增多,分明把蘭心軟禁了。

    蘭心靜靜運氣,練了兩遍內功,頓覺靈台清明,周身舒坦。她整理一下衣裝,推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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